以鞭抽打羊群，以铲击土驯服头羊，以篱困之使其无法逃窜，以嫩草养之使其屈从。”林月咬着羊肉，其实他不喜欢吃这种东西，“满足其欲并使其畏惧，不出数日，就算是野狼也可养成家犬。”
他淡然道:“若是仍然闹腾，杀了其中几只，剥其皮剁其骨，杀鸡儆猴；再嘉奖其中顺从者，使其余的效仿与它。”
“驯养之道见此。”赫连流赞同般点头，“话说哥哥养过狗犬之类吗？”
“幼时玩过。”
赫连流眯眼:“我养过两条狼犬，其中有一只聪慧而另一只稍显呆板，有一日它们都抓到了一只兔子，我给予了双方同样的嘉奖，不过不久前它们玩闹时弄坏了我喜欢的瓷器，哥哥觉得我罚那只比较好？”
“两者同罚。”林月瞥了他一眼，“为主者，自当公正。”
“可是我挺喜欢那只聪明点的。”
“罪与情无关。”
赫连流轻笑了一声:“哥哥，说了这么多，你好像都没有好好看我一眼。”
林月一愣，下意识抬头，看见对面的人含笑看着自己。
赫连流长得很好看，继承了赫连王室外貌的柔弱之美，略显上挑的眼角带几分勾人，只是他眉心伤痕一般的红线抹去了这张脸的柔和，平添肃杀。
“哥哥觉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赫连流说，“不过哥哥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的多呢。”
林月沉默了一会，他们确实长得像，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毕竟自己和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赫连流继续说:“我爹爹生前很想念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说过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不够强，让姑姑一个人逃到了南边。”
“那个糟老头子在死前还一直重复让我到炎去找姑姑。”男人笑了一声，“就算死了也要把尸骨带回来。”
“弘族永远属于大漠。”
“有时候我也觉得挺不公平的，为什么弘族的王室总要牺牲这么多。”他轻轻点着额角，“赫连族的女人是为联姻而生的，她们早有觉悟从不抗争，赫连族的男人必须要互相厮杀。”
“因为那片草原需要一个最强的男人统治。”
林月静静地听他说。
“我父亲说，当年他的兄弟几乎把他逼入死境，可是当他把刀架在他的兄弟脖子上的时候，他的兄弟都在笑，祝福他，祝福草原，祝福弘族。”赫连流撇嘴，“那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哭的丑死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兄弟？”林月问。
“爹爹认为我就是最强的，是神的奇迹，但是我偏偏不想做王。”男人耸肩，“他为了把我留在草原，坚决不再生孩子，这样我就必须要成王。”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起来:“好吧好吧，我也是一个德行，果然是赫连家的人啊。”
林月刚一愣，忽然看见男人从怀中摸出匕首，猝不及防，被压倒在地抵住要害。
赫连流往他脸上吹了口气，笑:
“反抗吧，我亲爱的哥哥。”
“赫连，或月。”
作者有话要说： 流弟弟啊……不知道有没有装逼成功
☆、第一百零八章离去
刀锋已经逼下，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不！冷静！赫连流没有任何理由杀自己！绝对不是必死之局！
林月抬手按住他的手腕：“你已经死了！”
赫连流挑眉，动作有了那么一瞬的停顿。
“以赫连或月之名！赫连流已死！”林月咬着牙一字一顿，竭力使声线稳定，“我杀了你继承了弘族王位！”
赫连流眼神微妙地看着他良久，忽然大笑起来，他随手扔掉手上的匕首，站起身：
“你赢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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