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七婶夜试牛大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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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姻脂趁邢二相亲之际大闹一场,搅黄了邢二的好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邢二一心想找她算账,她却自己送上门来。两人一见面就吵闹成一团。

邢二说:“好哇,你还敢到我家里来!我正愁找不见你哩,来的正好,咱老账新帐一齐算,看我不把你劈成两半不可!”

刘姻脂也不示弱:“好啊,我活够了,劈死我正好,你今下午劈不了我休想出家门去牛场上班。别以为当上科长,就另寻新欢,升了官还保密,不让我知晓,想瞒天过海,沒门!还想打我?你打、你打呀。”她挺起胸脯,把身子凑到邢二跟前,还拿起邢二的手掌放在自己脸上。

邢二看看刘姻脂那对含情的大眼睛,首先败下阵来。他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马扎上,嘟哝着说:“咱俩不是退亲了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吗还和我过不去?”

刘姻脂说:“亲退了不假,可人沒退。上回在你家过夜,不是在退亲以后的事么?”

邢二诚恳的说:“姻脂,你今日就把话说清楚,你一个老鸹不能占两个窝呀,好家伙,在外头勾着王林,在家又不放我。两头讨巧,这哪能行?你给个痛快话,跟我呢,咱就去登记,好好过日子。想跟王林呢,我也不反对,我也趁早找我的媳妇。你不能白白浪费我的青春呀。”

两个人在院里谈了半天也沒理出个头绪。柳姻脂脚踩两只船,哪一头也不想放,而邢二从心底里仍然爱着柳姻脂。他舍不的她离开。太阳即将下山时分,刘姻脂进屋去对着生闷气的朵儿说:“天快黑了,还不去牛场。等到天黑走夜路,你一个人不害怕么?”

朵儿探头看一眼坐在门外的邢二,见他一愁莫展。只好一个人去牛场值班。刘姻脂尾随朵儿到大门口,等朵儿出的门外,她便“呼隆”一声关好大门,从里头上了锁。回到屋门口,把邢二拉到屋內,拱进他怀里痛哭起来,嘴里还在骂:“你个狠贼,好狠心呵。”邢二想推开她,怎奈刘姻脂两臂紧搂着他的脖子,挣了几下沒挣开,只好作罢,坐在炕沿上,任凭刘姻脂哭闹。到的掌灯时分,刘姻脂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松开邢二。开始升火做饭,炒了两个菜摆在桌上,两人相对无语,姻脂把筷子递到邢二手上,两人开始吃饭。饭后刘姻脂收拾好碗筷对着发呆的邢二说:“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上斑呢。”说完也不管邢二反对与否,便麻利的铺好被窝,然后脱光衣服钻进去,并随手吹灭了窗台上的煤油灯、、、、、。

生产队分地很顺利,媒婆七婶和牛大爹都是一口人,两个人分的地紧挨着。事也凑巧,这地正好是牛大爹早先喂牛的牛棚上边那块地,生产队分地分东西都是从一口人分起,一口人分完了再按顺序分两口人的,。季节不饶人,春地得赶快种上庄稼才行。庄稼人种地有两个要点,第一个是季节不等人,适时下种很重要。二个是苗要全,苗要旺。只有适时拿住苗才有收成。否则的话,多打粮食便是一句空谈。试想一下,沒有苗的庄稼它能有好收成么?

山地今年沒有耕,往年基本上是收了秋庄稼之后,初冬时节,队里便组织所有耕具一齐上阵,预先把明年的春地耕好耙匀,单等开春谷雨已过便开始种春庄稼。今年有些特殊,四处都在分地,各家都在盘算种什么庄稼最划算。山地是靠天吃饭,由于要分地,队里的东西已经分到各家各户。经济条件好的主家还把集体的牛和犁买回家去。牛大爹和七婶这类人家,人口少,每人分的一亩半地,地太少,打的粮食有限。不值的养牛。别看牛是吃草,但也需要吃些粮食。一亩多地实在不值的养牛买犁具。可地得耕,不耕就得用人工刨,反正地不耕不刨它不长庄稼。

牛大爹早起,扛着铁铣去刨地。远远看见媒婆七婶也是来刨地。手里还提着干粮和水。看样子是中午不回家吃饭,在地头上简单吃些干粮,为的是省下功夫多刨些地。争取早日把种子播下地。只有拿住苗之后,她心里才踏实。可惜她多年不下大力气干活,加之年令不饶人,刚刨了半趟地,便累的满头大汗,手上也磨起两个大水泡。累极了只好坐在地里歇息。看着眼前这一大片地,她心里有些凄凉。一个老娘们种地,即无牛又无犁,全靠体力,难哪。正当七婶有些绝望之际,救星来了。牛大爹也是累了欲歇息,见七婶发呆,便过来凑热闹。两人坐在一起议论分地的好处和坏处。感叹人生之艰辛。两个人歇息够了,起身刚要各回各地去卖力刨地。不想邢二走过来,他招呼说:“慢着,多歇歇不少干活,赔我坐会再干不迟。刨地是个力气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七婶不听邢二劝阻,起身还要去刨地。邢二一把抓祝糊手中的铁铣,夺过来往地上一摔,不想把铣柄给摔断了。这铣柄长年不用,在院里闲放多年,风吹雨淋,加上小虫钻咬,腐朽不堪。哪经的住邢二轻轻一摔,从铣头处断成两截。家什烂了,七婶有些着急,说:“二呀,你这不是毁我么?给你说媳妇,我可是实心实意。虽没说成,那是姻缘不到,怪不得我呀。”

邢二说:“慌啥哩,大歇歇不少干活。您老人家稳坐钓鱼台,这地还有大爹这地,我包了,天黑完工,这么点小事,难的倒我智勇双全的邢二么?”他顺手抢过牛大爹手中旱烟袋,装模作样巴达几口,抽不出烟来。便吩咐牛大爹:“装上烟袋,我弄一袋烟。只要这袋烟抽完,你两个老人家在地头上歇着,看我邢二大展身手,三下五除二,天黑完事。但有一条。晚饭你俩可待请我撮一顿。”

七婶说:“你替婶子刨了地,晚饭我请客,芽葱炒鸡蛋,再烙上几条小咸鱼,新摊的煎併又香又软乎,保你满意。”

牛大爹说:“我不会做饭,这么着,我出一盘好菜。去年秋后我逮的蚂蚱,还有咸的,炒一盘给你吃,再不行的话,小池塘里有鱼,捞两条做鱼汤也行。只不过我不会做饭,弄出来不一定好吃。”他可怜巴巴的说着低下了头。

七婶说:“你不会做,不是有我么?只要有材料,不愁吃不上好饭菜。我这辈子最拿手的有两样绝活,一是做饭,二是说媒。”

牛大爹说:“拉倒吧你,还说媒哩,自己的事,半辈子也没解决了,更甭说给旁人搭桥牵线。眼下这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不下力只能等着挨饿受穷。”

七婶有些难为情的说:“事就这样了,我也无能为力,社会在进步,不能不管我们这帮人。再说啦,集体时节,人七劳三,干一年活不如叉开腿养个孩子合算。集体干活全凭自觉,出工不出力,大锅饭这些毛病,一分地不就综迹全无?另外你看,这几年戴章的造反派,光四处串联,天天高喊口号,就是不下地干活,听说每年从公社革委会往各个大队下拨工分可不少,比一个天天出工的壮劳力分的钱粮还多。你说这合理吗?”

邢二也不参加两个老家伙无谓辨论,他回到牛场,把手扶拖拉机开出来,回到牛大爹和七婶两个人的地头,顺口问道:“你俩谁先耕?”

七婶一见邢二把拖拉机开到她地边上,顿时喜上眉梢,用手摸摸手扶拖拉机的扶手,点点头,欢快的说:“从我这边往下排,一个一个来。这下可给老婶省老力气了,这铁牛比那肉牛强多了。”

牛大爹连忙说:“骂谁呢,我可是人,不是牛。只是我姓牛罢了。”

七婶笑着说他:“你还不如那真牛哩,啥也不懂,弄个媳妇,几十年了还叫亲兄弟爭了去,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脸红!”

牛大爹听七婶这么瞧不起自已,脸上开始挂不住,急的脸红脖子粗,刚要争辩,邢二连忙摇手止祝蝴话头,问他:“你说咱是先耕地呀,还是先辩论?狗熊和英雄眼下是一种待遇,你若想逞英雄,我先把车开回去,等哪天你两个老同志辩论个三天两夜,把胜负分出来再耕地不晚。”

七婶白一眼牛大爹说:“邢二贤侄,先给我耕地要紧,我沒功夫跟他闲扯。他那根牛舌头,料想也讲不出鸿篇大论来,净弄些牛皮理论来气我。”

牛大爹赶快闭了嘴,伸手从邢二手中接过水桶,去小池塘把水提回来放在地头,防备开了锅往车里加水。邢二让七婶离远点,他摇车打火,调整转速,挂挡松离合器,开始耕地,七婶跟在后头喊:“转弯时小心别再拧着腿。”

牛大爹说她:“还嫌我说话不中听,却原来比我强不了多少,沒干活呢,先咒他拧着腿,老婆嘴臭,快别瞎说了。万一让邢领导生了气,把车开回去,可就把戏演砸了。”

方才由于拖拉机那“突突”的轰鸣声,七婶的话他沒听见,所以沒什么反应。机器确实比人強,一会功夫便耕个来回,牛大爹拿起铁耙,招呼七婶,两个人趁着刚耕的地湿度合适,赶快平整耙细,这样到中午时分,七婶的一亩半地己经全部耕完耙平。喜的七婶合不上嘴,从心底里感谢邢二为她帮忙耕地。同时也感激牛大爹帮她耙地,要不是牛大爹帮忙,她一个人跟不上耕地的趟,太阳一晒,春风一吹,刚耕的土地转眼会把水份散失干净,变成一地土坷垃。那就麻烦大了,耙不开,砸不烂,点播庄稼也出不全苗。

中午吃饭时,七婶神秘的凑近邢二说道:“我告诉你个消息,化肥厂要和市有机胺合并,原来准备下放的那些亦工亦农又不下放,饭碗总算保住了。另外,我还听说,就这个星期天,刘老栓两口子邀请王林他爹妈来家里作客,八成是要商量两个人的婚事,还想叫老革命去相陪哩。”

邢二点点头,什么也沒说,表情有些沉重。七婶只所以把这消息透露给邢二,是因为她曾听到外人风言风语说,刘姻脂曾在邢二家过过夜,两人是藕断絲连,揪揪耳朵腮动弹。

牛大爹早就知道刘姻脂和邢二退亲的事。他怕提刘姻脂相亲的事,引起邢二心里不痛快。赶快打园场:“尝尝炒的蚂蚱咋样?当时我用开水稍微煮一下,再加上盐淹的,味道应该不错。他七婶你也尝尝,我这厨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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