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种人你能知道个屁!”
“行了行了别贫了,妈的别在厕所里抽烟,小心被老师抓到。”
“她个女的,进不了男厕。”
“陆冬扬转哪儿了?这个时候转什么学啊?”
“你不懂了吧,人家去阜阳念书了。英才中学知不知道?他转去英才附小,明年就直升,多牛`逼啊,这么屌的学校。谁跟你在这小破城市和泥玩儿呢。”
“那个学校是挺有名的,怪不得……”
“上了英才中学就等于一只脚跨进重点大学了。里面全是尖子生,就我这样的去了都得倒数你信不信?”
“没那么夸张吧,你学习也挺好啊。”
“说你没见识吧,你懂不懂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我的脚好像被粘在肮脏的地砖上,身体靠在被乱涂乱画得不成样子的木板门上,捂着嘴巴,心脏像停止了跳动。我好像快死了,身体的所有感官全部被切断,无法接受外部的刺激,听不见任何声音,连厕所刺鼻的骚臭味和烟味都闻不到了。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腿好像失去了知觉,要站立不住了,我才回过神来,轻轻推开门。
往楼顶走的每一步,仿佛都在云中漫步,踏出一脚就伴随着一阵眩晕。我费力地推开楼顶的小门,直接跪在了冷硬的水泥地上。
膝盖上传来的阵阵痛楚好像针扎一般,激活了我的意识。我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快速抽动,我喘不过气来,张开嘴发出“嗬嗬”的声音,肺部好像破旧的风箱,呼啦作响。
陆冬扬转学了,走了,去了别的城市。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甚至没有好好地道个别,没有见最后一面。他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是觉得我不配知道这个消息吗?我在他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吗?他有没有想过,就这样抛下我,我的死活呢?
我的眼睛干涩无比,挤不出水来。聚集在胸腔里的郁结之气失去了发泄的途径,我整个人好像快要爆炸。我自嘲地“呵呵”笑了起来,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笑得像犯了癫痫似的浑身抽搐,眼泪竟然被我笑出了几滴,挂在睫毛上。
王嘉木,你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逼,被人玩儿的渣都不剩,玩够了就弃如敝履。人家走了,奔着自己的大好前程。你算什么,顶多算个玩物,一个解闷儿的小东西吧。你这边还想着要拼了命地挤独木桥,勒紧裤腰带也要上好学校。人家却早就有了更好的安排,根本不是跟你一个世界的。你快醒醒吧,再不清醒,就真的是没救了。
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楼顶的天空那一片黑云上,紧接着就断片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母亲满是担心的眼睛。
“嘉木,醒了?”
我想说句话,可是嗓子里像塞了磨墙皮的砂纸,喉管一蠕动就格楞楞地响,一句话也讲不出,只能无谓地翕动着干裂的嘴唇。我竟然晕倒了,弱不经风,像个娘们儿似的。我发烧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母亲在旁边照顾我,我非常愧疚。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母亲打工赚钱,如果要是因为请假而被辞退的话,我真的是罪大恶极了。
第三天我跟母亲说:“我不想去上学了,我想出去打工。”
母亲听见了之后气得浑身发抖,拿起了扫帚往我身上抽。边抽边骂我不懂事,不求上进,不知好歹。我发烧还没有好彻底,还是会犯困发晕,我把身体贴上冰冷的地面,感觉到一丝丝清凉,背上火辣的扫帚印也不那么痛了。
我像一条死鱼一样,睁着眼睛爬在地面上,等她打够了,骂累了,就慢慢爬起来。我现在特别需要身体上的疼痛,渴望着外力的抽打。我希望母亲能打得更狠一些,把我背上的皮肉抽得血肉模糊。不要用扫帚,那只会给我一些细密的红痕。最好用铁签子,从我的头盖骨里扎进去,穿破我的脑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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