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石暮尘在偌大的客厅里乏力地坐了一会儿,自己给自己费力包扎伤口的瞬间,才恍然地想到自己今天差点命丧黄泉,不由得有些迟来的心悸。:他环视客厅一圈,忽然发现它竟是如此的空旷寂寥,每一个冰冷的部件都散发着森然寒意。
他正在包扎的左手疏忽顿住,颓然放下,任温热的鲜血顺着右手流淌下来。他闭上眼,焦渴的喉咙无意义地吞咽了几下,终于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有事?”所幸那头没有让他等太久,薄晓微熟悉而略显冷漠的声音终于响起,在他听来却是暖的,愉悦的,宽慰的。
“我……右手受了点伤,你过来帮我包一下伤口好吗?”
对方顿了顿,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却听见她平稳淡然的声音:“吃饭了么?”
“……还没。”他几乎听见心脏狂喜的雀跃。
她沉吟片刻:“等我5分钟。”
5分钟后他应声去开门,却见她捧着一只汤锅出现在门口,她脂粉未施的素着一张脸,身上甚至还带了一个围兜。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径直走进厨房点火热汤。然后沉默着帮他换了药,他□在外的伤口看得她心头一紧,她几乎可以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因而不觉打了个寒战。
“冷?”他下意识去摸遥控器,却冷不防牵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她心口又是一阵锐疼,只得若无其事地起身:“我去看汤。”
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思绪却恍惚飘到了别处。上午看到新闻的瞬间,她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心脏在那一刻失速狂跳——当时她起身就往门外冲,冲到楼下才猛地反应过来,以至于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后一整天的时间里,她都在不停告诉自己,这种反应是因为担心他死在别人手里,使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而产生的惊慌。可心头还是慌张得厉害,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阻止住自己给他打电话的冲动。可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却被他一个电话再次轻而易举地毁灭,让她像个傻子一样,放下电话就捧着一锅补血药膳没头没脑地冲到了这里。
她不敢相信他对她的影响力居然还是那么强,怎么可以?她怎么能允许?她焦虑而无声地深深呼吸,佯装低头认真看汤。
此时石暮尘却伫立在厨房前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松松垮垮的柔软毛衣笼住她纤细的躯体,利落的马尾应该是为了做菜方便才扎的,散落在颈边和额角的几缕碎发却平添几分不张扬的女人味,她就近在咫尺,正专心致志地用毛巾包住汤锅的柄,端出一锅热气腾腾,飘着诱人香味的煲汤。
这几乎是梦中的画面,一股不知名的气流涌动在他胸口,令他百感交集。内里晕黄的灯光忽然混合着饭菜的香气温柔地流泻出来,他心口一热,有太多话想说,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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