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改姓顾,出生的年份,她们相似的眼睛和鼻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巧合得不符合常理。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么天蓝会不会是……
新语看他又有些愣神,笑了笑,帮他收紧领带:“你今天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感觉一肚子心事呀。”
他张口就是一句:“哦,今天,要去院里接待一位美国宾夕法尼亚的技术专家,开个研讨会,关于脑瘤细胞核……”
话没说完,就被新语打断了,她笑了笑:“别,别,你别一脸严肃地跟汇报工作一样的跟我报告好吗?你那些专业名词啊,我可听不懂。”
他下意识地整理一下衬衫的袖口,其实已经很整齐了,借此回避了她的目光。
不是不懊恼的。撒谎说明他心里有鬼,可是他偏偏觉得自己应该问心无愧,就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是要去见前女友的,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被他弄得一团糟,倒像是要去做贼一样。
其实看到天蓝,他还是会不自在。而人一不自在,一紧张,就会说错话。比如,刚刚他明明不是那样想的,可还是说出那样的话伤人。
其实他看到了她的眼泪,怎么会看不到呢,纸巾在手里揉得都起皱了,也不知道该不该探身过去递给她,更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哭了。
她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她居然问他过得好不好!当初她那样决绝,一转身就不再回头,他被迫去国外留学,还被切断了除第一年学费以外所有的经济来源,北欧那样寒冷的严冬,他得在中国餐馆里卷起袖子把双手浸在冷水里洗碗,为的只是挣到足够的生活费。她不会想象得到他吃了多少苦。而他如今也只能说一句“我很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三个字来的。
他也很恼怒,在听到她说漏嘴的时候,他气得想跳起来死死扼住这女人的脖子,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求饶,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样没心没肺。无论如何,那是他们的孩子!那是他苏以年的骨肉!正当他要爆发的时候,餐厅派人过来询问,他僵着面皮,好容易忍下来,知道这种场合不便发作,还强忍着内心对社交与生俱来的厌恶感对负责人赔笑。可是她却是一脸陌生的神情,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这无异往他心上割上一刀。
瞧着负责人转身走了,他才刻意压低了声音,压抑着怒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蓝拿着小勺子在咖啡杯里左转了三圈又右转了三圈,才抬起头说:“我就一次直接说开了吧。是,我怀过你的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才发现,我一个女学生丢不起这个人,拿掉了。”
他登时感到天旋地转,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怀过你的孩子……五个月……拿掉了……孩子……拿掉了……孩子……孩子……孩子……
若果她知道他们的见面会是现在这样一种奇怪的窘境,她是不会答应见面的。坦白说,天蓝现在心里很后悔。
苏以年笑得很苦:“那么,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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