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张伯那里得知了沉枢的名字,但他以为是“陈”,一路过来称呼已经从前辈变成了陈大哥。
沉枢没有解释,一是解释会暴露他的来路,二是觉得没有必要,到了三思城,他们就各走各的路。说实话,他并不是太喜欢和李陵光一道,这个人无时不刻不会让他想起谢樘,然后他的脑子就会一团糟,胡思乱想、心不在焉。
但即使如此,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迁怒李陵光,所以在他的冷淡之外,李陵光并没察觉到他的敌意。
沉枢自然是醒的,自从他离开汨疆,他几乎一直在失眠,当然在他没离开汨疆的时候也好不了多少,这个时候他往往还在忙。
沉枢皱了皱眉,不太想搭话,但是作为一个暴露了实力的高手,听见这动静还睡着的话又太假了,于是他说:“没睡。”
李陵光一喜,抱着被子道:“你睡不着吗?”
沉枢:“睡得着。”
可惜李陵光已经没那么怕他了,他呵呵的笑起来:“你怎么可能睡得着,你的心事那么重。”
沉枢没料到一个毛头小子都能看出他有心事,一时怔住了,他有些茫然的想道:我的情绪外露的这么明显吗?
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连一个小辈都能轻易将他看穿,足以说明他的态度糟糕。这话犹如一记当头棒喝,忽然迫使他开始正视一些自己刻意在忽视的事,那就是他对谢樘的在意,已经超越他的理智所能控制的范畴了。
为什么这么在意?因为他帮自己脱了奴籍?因为自己追名逐利的时候,他带着他的身份站在他这边?还是因为自己身陷绝境的时候,他替他引开了追兵?又或是什么都不因为,只是因为……
一股巨大的罪恶感忽然湮没了他,沉枢抬手捂住眼睛,违背良心的否认道:“我没有心事。”
他只有任务,他的任务是找到谢樘的五丫头,将她带到汨疆去。
舱里太暗了,李陵光根本看不清对面的人,但他还是坐了起来,肯定的说:“你的心事和你弟弟有关吧,之前你就说过肯救我就是因为我长的有点像他,张伯也说他受了伤,他伤的很重吗?”
沉枢一阵胸闷:“很重。”
李陵光连忙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沉枢喉头滚动,轻声道:“借你吉言,睡吧。”
这是一个拒绝谈话的信号,李陵光瘪了瘪嘴,心里有些失望,他本来还聊一些和他相关的事,比如他从哪里来,去三思城干什么,然而现在他只能独自到天明了。
李陵光仰面一倒,想起从小就对他爱答不理的大哥,自言自语的呢喃道:“哎,其实我挺羡慕他的,你对他这样好。”
以沉枢的耳力自然是听见了这句话,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尖酸刻薄的扪心自问道:我对他好么?
翌日中午他们抵达了三思城的码头,沉枢向船夫打听了唐门的所在地,得知唐门在三思城东北方,离渡口有七十多里地,于是他在渡口买了匹马。
他问路买马的时候李陵光就像个小厮似的跟在他身边,听闻他是要去唐门,激动的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袖,“前辈,再带我一程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向唐门主取证。”
这一点路程沉枢可有可无,他给了李陵光一百两银子,看他自己跑去买了匹马,又颠颠的追上了自己。一路疾奔,入夜时分唐门气派恢弘的大门已映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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