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梦境在纸上一笔笔地算着帐。东拼西凑地,最后还有五万两的差额。
朱翊钧的私帑不能轻易动,私帑虽说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库,可同国库却是通的。若是国库拿不出钱来,还得私帑顶上。这次宁夏之乱,就是走的私帑。朝上虽然希望出兵援助的朝鲜可以解决粮草问题,但朝鲜现在已经失了全国八道,从哪里去调度粮草,最后还不是要私帑出。
难道真的要对宗藩下手?可这是老祖宗定下规矩,亏待谁,也不能亏待朱家人。哪里能有理由下得去这个手呢。况且不少藩王是从太|祖开国就在的,一代代传下来,财力与势力不容小觑。说翻脸,分分钟就能拿出大笔银子来招兵买马,就同朱常溆所说的那样,在藩地自立为王。
这会引起很大的朝堂动荡。到时候第一个提出来的人,就是整个大明朝的罪人。
郑梦境另外拿过一张纸,偷偷地算起藩王的账来。她用的是楚王的例子,从第一任楚昭王朱桢开始算起,到现在已是传了九代,共两百二十二年。若按祖训算,一年,两年,三年……越往后算,郑梦境的冷汗就越多,手边算完的纸也越来越厚。
等全部算完的之后,郑梦境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如果她算的没错,仅仅按该分拨给楚王一脉的岁禄,到了现在,就比朱翊钧的私帑还要多得多。
这还不算旁的田庄出息,还有住宅和商铺的收入。再有各地的孝敬,等等等等。
如果说江浙一带的乡绅借着各项优免,谋私利,是为国蠹。那这些每年每月每日都在吸大明朝血的宗藩,就是悬在朱翊钧头上的一把利剑。他们有钱,却不能为国之用,坐拥庞大的财产,可整个大明朝却为钱无时无刻不在疲于奔命。
郑梦境望着最后算出来的结果,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就马上丢进了火盆,看着它们一张张地被烧毁。
这些东西,绝不能让人瞧见。
实在太危险了。
郑梦境边烧,边喘着气,心跳地越来越快。
刘带金走进来,奇怪地道:“怎么这么大的烟。”她打开窗子,往火盆看了一眼,“娘娘在烧什么呢?”
郑梦境打了个冷战,“没,没在烧什么。”她把最后一叠纸紧紧攥在手里,不让刘带金瞧见,踢了踢脚边已经满了的火盆,“带金,拿出去倒了。”
刘带金不疑有他,弯腰取了火盆拿出去,不多时又换了个新的来。
郑梦境让她出去,将手里一把纸全部都丢进去。
火一下子升得老高,甚至都烧着了郑梦境裙裾的一角。
郑梦境拿东西拍了拍冒出火星的裙子,看着上面被烧出的那个洞,心有余悸。
该怎么办,怎么办。她从不知道,原来宗藩竟有这么多的钱。
而这些人,还不知足,还在不停地往自己的怀里搂钱。年年都上疏哭穷,要求朱翊钧下拨银两绢帛。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