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仁回头看她,黑眸深邃,挂起暖人的微笑。
葬礼的确很忙碌,闲淑刚到的时候,看着那搭起的棚,心境很通透。
她走进去跟亲戚打招呼,然后以朋友的身份介绍良仁。
大约是葬礼气氛凝重,大家虽然好奇良仁是不是闲淑丫头的朋友这么简单,但是都不问。
闲淑坐下帮着叠纸钱,看着进进出出悼念的人。
三叔公在她印象里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喜欢抽烟丝包起来的传统烟。
小时候回来拜年的时候,她时常看见三叔公卷着烟用烟杆抽一口,然后眯起眼睛望天。
那表情好像很享受,她曾经大胆地讨要一口,然后呛得小脸皱巴巴,从此敬而远之。
那时候三叔公就点着她鼻子笑,直说:“小丫头,凡是都是试过以后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晚上很晚的时候,棚里还在烧着纸钱。
闲淑就一直帮着叠,直到亲戚来推她,让她先去睡。
她说不累,可是亲戚执意,最后她走出了棚。
平县像个小村子,民风朴素,房屋多是平房,到了晚上,什么店都关了门。
闲淑不想睡,也没有回亲戚家,而是往田边走。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初春,再过几个月大约就是夏季。
田里很静,偶尔有一些声音,不是风声就是鼠虫蹦窜。
闲淑走到一处石头矮墙,跳了上去,一边晃着腿,一边看安安静静的月亮。
这样的夜色在城市里是不可能看见的,没有任何遮挡的夜空和明月,好像能跟你对话。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如果没有忽然从身后冒出的声音,这一定是非常完美的意境。
闲淑事后想。
“淑淑。”
闲淑吓了一跳,矮墙不厚,坐在上面也没有靠的。
她这么一惊吓,便直接朝前倒去,差点摔个标准的狗吃.屎。
幸亏良仁喊人的时候早有准备,双手直接搂住闲淑的腰,朝前摔就变成了朝后摔。
闲淑倒在良仁的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见了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她才猛然抬头,看见良仁垂下眸,看着她。
那双眼漆黑清澈,她在那双眼睛里所有的表情细节一览无余。
通过别人的眼睛对视着自己,这份体会,闲淑很多年以后想起,还是脸红心跳。
他,很喜欢她。
这是当下,闲淑从这双极度清澈的眼睛里读懂的东西。
所以一时半会儿她忘了挣脱,忘了要从良仁的怀里起来。
“淑淑……我可以吻你吗?”
没人知道他们对视了多久,良仁问的时候,闲淑还没抽回自己的理智。
然而不知道良仁在执着什么,他又问:“可以吻你吗,淑淑?”
他的声音比夜里的风还要幽静,某种情绪在周围骚动,围绕着矮墙。
闲淑吞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受到了强大的蛊惑。
她推开良仁的时候,都在佩服自己,什么时候意志如此顽强了。
良仁扶着闲淑的肩,苦笑,等她坐稳了才松开手,绕到前面,毫不费力地坐去矮墙上,双腿还能着地。
闲淑呆呆地看着他着地的双腿,再看看自己静静悬在半空的两条腿。
心道,尼玛,腿比腿不是腿啊!
“淑淑,当年删除你的不是我,还有那最后一句话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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