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下子就说不清楚了。”
曾处长想了想说,“我也知道你天生就是个本份人,一说假话大话脸就红,一见领导就结巴。就你的具体情况,我给你指出一条捷径。”
曾处长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急得杨平睁大了双眼,喊道:“什么捷径?你快说呀。”
曾处长却慢条斯理地说:“捷径嘛,就是直接用炸药包好好地去轰它一下,当然要瞄准目标啰。”
杨平听了这话,一愣,说:“什么?这不是公开买官么?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曾处长见杨平有些生气了,就降低了音调,不紧不慢地说:“老同学,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这怎么叫买官呢?这叫毛遂自荐啊。英国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狄更斯说过,机会不会来找人,只有人去找机会。所以我说,那么多人去跑官要官,只不过是去寻找发展机会嘛。你想当官,而这个官职既不是通过公开考试而获得,也不是通过广大老百姓选举而获得,而是通过上级主要领导选拔而来的,上级主要领导要用你,首先得要认识你,了解你呀,而他又不在你身边,况且他就那么一双眼睛,要管成千上万的人,他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发现你呢?要想让上级主要领导从茫茫人海中注意到你,无非就两种途径,一是通过由和主要领导有关系的亲友去举荐,二是自荐。你在上面又没什么关系,找不到帮你举荐的人,剩下的就只有自荐一条路了,也就是只有靠你自己想办法让主要领导认识你、了解你。主要方法嘛,无非就是过年过节送点烟酒呀,领导或家属的生日意思意思呀,领导的小孩上学做点贡献呀,还有什么子女结婚、乔迁之喜等等,总之要时刻寻找机会在领导及家属面前套近乎,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溜须拍马喽,时间长了领导心中自然有数。还有更绝更富有战略眼光的,那就是‘烧冷灶’,就像股民炒股时精心选择有潜力的‘绩优股’一样,事先瞄准有一定地位资历尚未得势但仕途看涨的领导精心培育、殷情接纳、时时探望,小思小惠,解其急难,使之‘心中感动’,结下‘雪中送炭’之宜。也就是所谓‘积深水、放长线、养小鱼、钓大鱼。’要是‘赌沟’不翻船,时机一旦成熟,‘冷灶’变热,那可就是铁杆哥们、亲兄弟啊,还有什么话不好话?当然罗,也有一些是靠自己实干,搞了一点政绩出来,或者说搞了一点形象工程,给上级领导脸上添了光,就把你提了上去。可这些你都不太在行,那怎么办呢?当然就只好‘趋热门’,搞短线投资,把握权力的源头,瞄准对官位资源有绝对配置权的主要领导‘烧香拜佛’,临时抱佛脚,一次性地用‘炸药包’去轰。”
杨平听了还是似信非信,喃喃地说:“这样做到底行不行啊,你没听说过么?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被佛踢一脚,踢到天涯海角。”
曾处长说:“火到猪头烂。那是‘弹药’量不足!先不说行不行的,就你自己来说,你也干了十年副镇长,这么长时间,你手上总也培养了几个小干部吧?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提拔那些小干部的?
杨平听了这话,仔细一想,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些年来他这个副镇长也提拔了几个村委会主任什么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情况。自己一当上副镇长,就有几个村干部逢年过节给自己送来几条好烟几瓶好酒什么的,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也并不是想马上就捞个什么官。也许是送者有心,收者无意吧,开始杨平也没多想,可时间长了,自己不知不觉就对他们有了印象,有了好感。中国人最重亲情、重友情、重知恩图报,是很崇尚礼尚往来的,要了别人的东西,不给别人什么回报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因而遇有什么好事,只要自己能说了算的,自然首先就会想到他。也有个把胆大脸皮厚的“朋友”趁杨平在县城买房之机,送来个大红包,赶都赶不走,推也推不掉,搞得杨平几天几夜没睡好觉,好不容易费了一番功夫给那位“朋友”安排了个农技站副站长作为报答才安下心来。可杨平还是认为曾处长说的话得太偏激、太露骨,说:“这不成了商品交换么?”
曾处长听了一笑,说:“现在有这个市场嘛,一个看中的是他手中的权,一个看中的是你手中的钱。你想当官,而你的主要领导又有决定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杨平听了不觉脸上有些发烫,说:“你说的是有点道理,可我还是不大好意思去。”
曾处长听了,轻蔑地一笑,说:“你们这些人啦,想当官,表面又摆出一副不爱当官或者当不当官无所谓的清高状。想当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官的百姓不是好百姓。不管干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只不过是分工不一样。当官有什么不好?且不说当了官,更能充分地发挥自己的能力,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就是自己本人的生活也会过得好些嘛,咱们国家是按劳取酬,你当了官,管的人和事就多,当然待遇就高嘛。我最看不惯那些头戴一顶人人垂涎欲滴的乌纱帽,心里高兴得要死,偏要装出一副戴绿帽子似的冤屈相的人。”
杨平一笑,说:“你这是骂我呀,好,我听你的,去。可万一别人不要,那我怎么好下台啊。”
曾处长说:“有什么下不了台的?皇帝都不打送礼的呢。若他不要,你脸皮放厚一点,拍屁股走人不就得了。”
“就是嘛,那你这一招还不是那么百发百中的嘛。”
杨平又有点失望了。
“那也是。不过,这一招对我自己来说,还是弹无虚发,除非你的要求太高,别人办不到。我,你是了解的,我在自己下属面前可以吹牛皮,说自己多有本事,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学识当上这官的,可在你这个老班长面前就不敢吹了,我就这么点本事,就靠这个,不上去了?老同学,给你透露个消息,过不了多久,你可就不能叫我曾处长了,要叫我曾局长了呢。”
曾处长在官场上真可谓“平步青云,仕途风光无限”说起来便会滔滔不绝,兴奋不已。
“所谓病急乱投医,看来你的这个办法是可以试试。”
杨平说。
曾处长马上鼓励道:“是可以去试试嘛,我们两人是什么关系?我难道还害你不成?你想想,就长丰县,有百多万人吧?德才兼备的人有多少?可县委书记就一个,谁敢说这个县委书记就是你长丰县百万人中最优秀的人才?我怕他自己都不敢说。现在下级领导都是上级主要领导选定的,即使上级领导是个很廉洁的官,他确实也想找个最优秀的下级,可面对全县百多万人,他就只有那么一双眼睛,能看得清多少人?他不了解你,怎么提拔你?你去送送礼,即使他不收,也认识了你,知道了你这个人,如果你确实有能力,他不就发现了你这个人才?不然,让他从这百多万的人海里慢慢来发现你,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第28章:升官秘笈(二)
杨平上大学时可是个优秀学生,不管什么疑难问题,老师一点就通,可对这官场之道一下子就是理解不透,还是有不少疑难问题要问:“那是不是任何人只要花钱,就能当上官?要是这样,那不乱了套?”
曾处长耐心地解答疑难:“那也不是。清官毕竟还是不少的,就是贪官,大都也讲究一定的规则,不是任何人的礼都敢收的,他总得要看看送礼者有没有最基本的做官素质。不过,也有利令智昏的,只要有钱,只有小学文化的也给她个法官什么的干干,这样弄不好就会出乱子。”
“那他不就完了?”
杨平似乎在为这样的领导担心,忙问。
曾处长毕竟官位高,见识广,不紧不慢地说:“他完什么呀?违规的事集体拍板,这是官场流行的一条潜规则。现在的官儿,虽然是由上级主要领导决定的,可一般还是要经过班子成员集体举手表决这一正当程序的,就是出了事,也是整个班子的责任。法不责众,你总不能把整个班子否定掉吧?再说,人是会变的嘛,这位被提拔者是自己不认真学习,放松了世界观的改造,经不起金和美女的诱惑,变质了嘛,那能怪谁?我们能及时将这样的腐化堕落分子清除出去,说明我们有能力纠正自己在前进道路上所犯的错误,这还是我们反腐战线上取得的一大成绩呢。查办贪官多了,是反腐斗争取得了成绩,查办贪官少了,是廉洁自律取得了成绩。人话一张皮,反正都是成绩,横竖都有道理。”
杨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开窍了,又问:“那送多少呢?送少了,怕起不了什么作用,送多了,又怕划不来。”
曾处长说:“你只要瞄准了目标,可以说,绝不会亏本。”
杨平说:“这个嘛,我还真没干过呢,到底应该送多少呢?我怕送多了,万一没有结果,那不就惨了?”
“你既然准备送,怎么还对多少的事这么粘粘糊糊的?老同学啊,你也干了十年副镇长了,家底到底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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