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於阳分手以来,我开始理清了混乱的思绪,决定把以前那些事通通抛诸脑後,也开始尝试戒毒。我只能说,单靠个人的意志就想达成这个目标,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抑压自己,尽量把每次的时间距离延长,至少比甚麽都不做好。
我忽然瞥到桌上的保温马克杯,里面有飘散出香气的咖啡。或许喝几口东西情况会比较好……於是我呷了几口,感觉咖啡独有的香味充斥著整个口腔,好受了一点儿。
我放下杯子,又发现我摆的位置刚好压住了我要用的文件,我伸手想把文件从杯子下抽出来,谁知我用力太猛,动作也太快,杯子马上往一边倾倒!
我吓得魂儿都要丢了,连忙去扶住杯子。可惜太迟了,咖啡已经倒了大半出来,滚烫的液体全都倒在那些文件之上。明明不过是一杯饮料,此刻在我看来却不啻於洪水爆发。
老天爷啊!连你也要耍我麽?
方才那些不适都烟消云散,找不著影子了。脑子很乱,又闪现「眼镜男」的凶狠模样……他知道後,大概会气得头顶冒烟,然後叫扔一个纸箱给我收拾东西回家去。
怎麽办?
我一边找那份他托我转交的文件,一边希望它「安然无恙」。可当我在一叠文件之中找到它的时候,我觉得我以後在这个办公室的工作生活,应该会很不好过。我用指尖捏著它的一角,把它举了起来。它湿漉漉的,还有咖啡从纸张末端滴下来。我的心犹如桌面上这滩离了保温杯的咖啡,凉了半截。
我找来抹布把桌面都擦乾净,又把那份重要文件拿到去洗手间,用烘手机把它吹乾。我看著镜里的自己,摇了摇头。
苏靖你根本就是世界上最蠢的人!
用烘手机把它吹乾很傻,却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虽然说这份文件不能再用了,可是至少我能把这张「尸骸」给苏清看看,证明我起码没有把它搞不见了,只是把它弄污了。
烘乾了的文件暖暖的,整张纸都变成褐黄色,好像放了几个世纪的老旧纸张一般。
我看著它欲哭无泪……
第八十四章
我双手拿著染上咖啡色的文件,视死如归地走向苏清的房间。
我死也不要找「眼镜男」,找苏清的话,至少我死得没那麽难看。
苏清房间门前有个秘书,看见我向她走过去,微微笑了一下。我也报以一笑,跟她道:「不好意思,我想进去见……呃……」蓦地不知道要怎麽称呼苏清,我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他,这一出口,又说不下去了。若我叫他爸爸或者父亲,别人听了不知道会怎麽想,会觉得我在提醒他们我和苏清的关系吗?若我叫他苏先生,对我来说又太过见外。我正在烦恼的时候,那个秘书小姐善解人意地马上回答说:「你要见苏先生是吗?请你等一等,我去问他现在有没有空。」
她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手指灵活地按了几下。她对话筒说了几句,又向我笑了笑,领著我进去。
推开那两扇沉重的木门,入目的是一个宽大的空间,两边都有一排玻璃书柜,中央有两张会客的真皮沙发和矮几。房间的尽头是高了一级的地台,上面是苏清的办公桌。此刻他正在埋首於一堆文件之中,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
前面的秘书小姐向苏清点点头,便回头出了房间。
我紧握手中发黄的文件,往苏清那里走去。
「小靖,找我有事吗?」
「嗯……」我踏上了地台,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就是……就是……想看你忙不忙!」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另一些东西,我把那张纸藏到了身後。他现在对著堆积如山的文件,难免有些烦燥,或许我应该说些甚麽,让他心情好一点,惩罚也轻一点……
他闻言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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