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都是相熟的,就不拘这些个虚礼了。今日各位进来想是心中都有些想法的,怎么,谁先说说?”景文昊刚刚收回兵权,变数还大的很,眼下最主要的是由便是找些信的过的人治军了。
“皇上,微臣有一言。”景文昊本以为打破僵局的人会是黎永,结果却是马军师。
“如此,军师倒是讲讲。”景文昊倒是发自真心敬重这位马军师的,上一世,也是他顶着各种压力,硬是在军中帮着景文昊劝服了萧将军,以至于最后景文檄逼宫的时候靠的是私军,而没有他外祖那边的人。
“皇上有心查李副将的事情是好事,不过,据臣所知,此事牵连甚广,倒是不知皇上的旨意能延伸到何种程度?”马军师此次虽是第一次见景文昊,不过他倒是铁了心要看景文昊到底是何意思,毕竟如果只是做做样子的话,这人便不值得自己再鞠躬尽瘁,一腔热血这么扑进去了。
景文昊知道马军师的担心,自己从前做事是有些优柔寡断的,特别是对着景文檄跟自己外祖那边儿,几乎是没有底线的退让,马军师有此问,不过是担心他治军只是做做样子,动不了那些人的根本,说到底还是赤子之心。
“马军师,朕今日便告诉你,此次朕要做的便是连根拔起,倒是不知马军师还有何疑虑?”
马军师偷偷瞟了一眼景文昊,见着景文昊眼中倒是未曾有一分闪躲,便知这回皇帝可能是认真了,当下跪了下去。
“若是如此,皇上,臣这里有血书一封,是当初作证指正李副将的那位百夫长。当时他受萧黔胁迫,出来指认李副将,做完之后,他深知萧黔不会放过他的家人,便回去想带着家人出逃,被萧黔拦路截杀。微臣当时请了黎将军派人前去营救,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我们的人赶到将那帮人赶走的时候,那百夫长已经伤痕累累,气若游丝,在迷离之际,交出了这封血书。”马军师说话时越来越激动。
“当时这血书只有我与黎将军知道,我与黎将军本来准备第二日面圣之时将血书递上,谁知当晚黎将军在回府的路上遭人暗算,染上了怪病,这事才被拖了下来。这血书,臣一放,便是许多年。”
马军师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一封血书,递过头顶。
一个小太监踩着小碎步到了马军师跟前,接过那封血书,又小碎步递到了景文昊的手上。
景文昊脸上的表情此时颇为凝重,他知道像他祖父这样的人手下都不会太干净,竟是不知明目张胆的手上都能有这么些人命了。
景文昊看着那封泛黄的血书,好些字都已经褪色了,看得出是有人小心保存的,不然这些年,这血书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怕都快碎了。眉头越皱越紧,问道:“几年前,你为何不拿出来?”
“微臣不敢。黎将军派人营救的当晚便遭了暗算,说是染疾,但是那明明就是故意的,黎将军哪会那么不小心?黎将军病危之际见了我一面,告诉我先皇圣宠萧家,他已经垂死之人,只能最后尽力保全李副将,但是这事情是无论如何捅不出去了。”
“李兄,是我对不起你,这几年来,你受苦了。”马军师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哽咽,无言面对李副将,只能将头看向外边。
景文昊还没来得及出言,一旁的黎永倒是颤抖着先出声了:“你,你刚才说父亲是遭人暗算?”黎永眼前几乎是一遍遍闪过几年前父亲回来的那个晚上,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家里请来的大夫说是急性病,怕是不能久留的时候,他真是觉得天都塌了。父亲最后的那几日,反复嘱咐道让他好好照顾好弟弟,照顾好这个家。黎永眼前一遍遍闪现着父亲最后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床上的场景。他怕极了,周围的人他的母亲,祖母还有弟弟都在哭,可唯独他不能哭,他答应了父亲要撑起这个家,一做便就是这么多年。可如今,马军师却在告诉他,父亲当初的死是因为遭人暗算?
“回皇上,是将军亲口告诉臣的,他回家的途中,遇到一妇人,衣衫褴褛倒在路边。等他过去扶起那妇人的时候,突然窜出只老鼠咬了他,那老鼠身上是带着病的,还是急性的,不然黎将军也不会药石无医。那妇人见事成,本是要逃的,被黎将军诛杀了。”马军师滋滋泣血,“皇上,黎将军当时查的是谁的案子,再清楚不过,这事是谁做的,也自是清楚的,求皇上还李副将与黎将军一个公道。”
景文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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