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手杖在陵园门前等了一会。
今天的雾气重,能见度很低,站在任意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栅门,以至于门卫走近了她都不知,一直等到栅门开后任意才投去目光。
门卫见她来的这么早,讶异连连的说道:“今儿来的很早啊!”
任意如往常一样在出入薄写上自己的名字。
陵园内大片的墓碑在雾气中隐隐绰绰的露出一些形状来,伴随着清晨的凉气,周遭都带着一丝阴冷的寒意。
任意缓慢的往东南方向走去,来到自己墓碑前的时候她怔住了。
她的墓碑前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菊。
很快,一个挺拔的人影就从雾气中逐渐现身。
他面色看起来很平静,但那双漆黑双眸外的眼眶,却是泛着隐隐的红色。
一别几年,有足够的时间四目相对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今天的严朗,不像昨日那般狼狈,看着就像是有备而来,他穿着笔挺的正装,头发也剪的精短,除了变得更加深沉的目光,好像一切,都像是五年前的他一样。
任意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这几年的别离,也充分做好了重回故里的准备。
可再次看到熟悉的容颜,心底紧绷的那根弦,突然“砰”的一声就断裂了。
她的表情有些局促,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才是最好。其实在面对严朗时,任意心底有着不堪与愧疚。
这让她不禁想起几年前,她在国外接到前往中东的任务时,电话那头的严朗第一次怒吼着挂断了她的电话。
他一直在劝说,中东那边的局面那段时间太混乱,她完全可以提交不去的理由,社里也会充分理解,对她以后的工作升职等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当时的任意不仅没有把他的劝慰听进去,反倒是直接提交了前往中东的申请书。
她瞒着所有的人,去了中东。
直到她第一次与台里连线直播,国内的众人才知道她的决定。
那时严朗头一次失去了与她说话的耐心!不管任意在电话里头高呼自己的信仰与理想,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因为生气,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他与任意断了联系。
若不是当时严朗他爸拦着他,局里也拦着他,他肯定会飞到那边把任意拉回国。
因此,出了爆炸事故后,任意在严朗面前,有些不敢抬头。
怎么说呢,现在的自己,也是为了当初的一意孤行而买了单。
所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严朗面对面,任意她显得有些局促。
而迟迟没有开口的严朗,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径直的望向任意,疏远又冷淡的问她:“你是谁?”
任意一怔,下意识的笑容僵硬在嘴边。她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对视着严朗冷峻的眉眼:“昨天……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问你是谁?”严朗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再一次开口,他提高了音量,冷冷的指着任意的墓碑,“你想说你是她吗?”
任意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墓碑上自己的照片,鼻头一酸,视线就逐渐模糊起来。
严朗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故作平静的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任意的视线,
“任意已经死了。”
他的面容有些苍白,声音低沉又沙哑,那随意的态度就像刀子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着任意的心。
严朗弹了下烟灰,眼神有些恍惚的看向任意,语气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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