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回去吧。”姜百万轻声说,刚把姜维扶着站起来,就有几个人围过来找他聊天切磋,她被狼狈地挤到一边,手足无措地伸着脖子往人群里看。这波人潮总算过去,她上前扶着更加醉醺醺的姜维,他已经云里雾里,甚至还想当场泼墨一幅现场拍卖。知道爸爸的画是宁珩炒起来的之后,姜百万只觉得害臊,用力拉着姜维往大厅外面走。
就要走出大厅时,她让姜维暂时倚着门框站着,回头在会场里寻找着宁珩的身影。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到他,或许下一次在街上偶然遇见,就像电视剧中一样,已是若干年后,他拖家带口的,她或许独身一人,或许也成了别人的妻子和母亲。
找到了,宁珩背对着她坐在吧台,四方杯里的威士忌酒液像流动的琥珀。姜百万迟疑了半分钟,把姜维扶到一张皮椅上坐下,问侍者要了一杯看上去应该装着香槟的高脚杯,向他走去。
☆、牛皮糖
? “宁珩。”姜百万厚着二十万分脸皮停在他身边,双手捧着杯子,“我扶我爸先回家……再见了。”
自己若有细胖子一半勇气,现在定会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背上,怎么赶也赶不走。带着几分胆怯,姜百万欣喜地看见宁珩转过头看着她,同时也望着她手中的酒。
“换一杯。”
“嗯?”姜百万愣住了。
宁珩看向调酒师,用下巴指了一下酒柜一边,调酒师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他屈起食指扣了扣杯壁,又做了个往里倒的手势,调酒师立刻会意。
这是要原酒。
姜百万则些许愕然地看着调酒师轻放在吧台上的一杯蓝绿色的酒。
苦艾。没想到他竟然拿来了这种超级难喝的酒。
“能换杯百利甜吗?”姜百万指着前方,用商量的口吻问。
“不能。”
“还不如喝风油精!”
宁珩冷笑出声,端起杯子往她前面一送,残忍地告诉她:“没的商量。”
姜百万接过酒杯,手指碰到了他的手背,她觉得唐突了,然而那种过电的感觉却又席卷而来,好想伸手去一把握紧,就像以前一样。她凑近杯口闻了闻,一撇嘴,想起自己曾经也给他喝过苦艾原酒,现在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她喝了一口,龇牙咧嘴的好想吐掉。宁珩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她小鸡啄米似的一会儿一口一会儿一口,每喝一口都露出各种古怪扭曲的表情,努力了半天杯子里竟然还剩三分之二。
他想起来了,她是不服软的,只要认为已经要做某事,就一味去做,不管期间发生了什么、遇到什么人,直直往牛角尖里钻。这杯莫说是苦艾,就是鸩酒,她认为自己应该喝时也会义无反顾。这样认死理的人,才会一再向他道歉,虽然现在已分不清谁对谁错。
苦艾喝下去半杯时,不胜酒力的姜百万有点发晕,她忽然伸出双手握住宁珩的右手,拇指在他手背磨蹭着好像要抓紧时间占尽人家便宜一样,“宁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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