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戒指,腰勒五彩琉璃宝带,佩刀各有长短。我们交情一深,尼亚就送了把贴身短刀给我。”
一柄鎏金垂链短刀从她腰间抽出,凛凛寒刃照得她眉眼一亮。刀身形如弯月,錾纹精美,嵌以红珊瑚、青金石、玛瑙和珍珠等宝石。刀柄顶端铸一个狼头,狼头威视徐徐,作对月长嗥状。冷锋刃利落回鞘,劲响一震。慕红粲然笑道:“素问归你,狼刀归我,我不亏。我与师兄在塞外惯是随胡商一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我正好拿它切肉剔骨了。个中豪情,尤胜往日!”
顾行谦见此宝刀,也啧啧称奇。
席间互敬,那顾行谦一仰颈便是一杯,桃花落空盏,白面儒生却豪放,槛外春风吹花落纷纷。
不等顾行谦相问,慕红称她此番从山城入京是追随师兄凤起,寻访元清观的道玄真人来,接着又一沉吟,左右顾盼,终是压低了声儿道:“行谦,我们说回正经的……冯韬年一案牵连众多,如今太平了,就连同百八千条人命一起被忘得干净。广陵的那位左迁官得了贵人提挈,前月竟是官复原职。你这个人常说,官场宦海暗流险恶。人固不可无傲骨,而我只怕——过刚易折!况且,只你一个后生,如何背负得起这许多?”
而顾行谦侧坐席上,脸色不变,两眼低垂,手中转着一只青瓷酒杯,默然无语,不知听没听进去,也不知懂不懂她这一片苦心。
慕红也不再多言,而这心中更是替他难平。
顾行谦去年弃官一事别有隐情。三十多年前,朝中以佞臣冯韬年为首的冯党,行贪污受贿之实,更生谋逆之心。当时天子借赏牡丹之名,在登泰阁设局,请君入瓮,终将这一党连根拔起。而顾母丁氏一家因一封家书而无辜受其牵连。丁家虽留满门性命,待丁霭秋嫁入顾家之后,顾门子弟的仕途却因这一段冤案而坎坷不顺。顾行谦年十八而高中进士,却受小人借题发挥、妄加毁谤,命途多舛,不得升迁。他空有满腹诗书而不受重用,才华抱负全不能施展,仅止于区区长史之职。在广陵,他见惯了官场浊恶,不屑与之朋比为奸。可是,君子又岂有平白受辱之理,他便愤而弃官,当了个教书先生。
顾行谦忽从地上拾起一物,葫芦形的一粒,晶莹发亮。他撮起盘玩两下,转而挑眉笑问慕红:“这小玩意儿是你的吧?”
慕红不由一捻耳垂,果真丢了一只珍珠耳坠。
细看顾行谦掌心的那只耳坠,一大一小两粒白珍珠镶作葫芦形,配以莲花火焰金累丝底座,小巧别致极了。
她接过葫芦耳坠,索性把耳上的另一只也摘下,用一方素帕包好,收进贴袖藏着的小荷包里,边忙边对那顾行谦说道:“听说胡女讲究穿耳,我穿惯了男装,果然戴不得这些累赘东西。哪日戴丢了,自己又心疼。全丢了也就罢了,若剩得孤零零,不成对儿,那才可惜呢。”
顾行谦酒至微醺,拿着一支竹筷指点道:“你独戴一只也好看,更与别人不同。”
慕红闻言心中一阵窃喜,暗道“奇了怪了,这书痴子也懂起风情来了!”,便抬手整一整发髻,有意无意地露出乌发中那一支娇黄的玉簪花来,人花两相映。她杏目含情,行动楚楚,比从前多了不少女儿之态。慕红又叹道:“可惜,可惜!你我今日初相见,尚未尽兴,又要分别。尼亚传书邀我出塞,我不得不去。等江南莲子熟时,我再去找你。”
待到小楼夕照起,两人惜别,剩顾行谦一人尚在无限愁情中,胸中郁结遇酒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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