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俯视蒋祐,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和你说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他顿了顿,“我爸回来了。”
蒋祐抬起头,沈深嘴角一勾,“两年多了,阿姨怀不上,他回来找我做亲子鉴定。”
蒋祐动了动嘴唇,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劝导,最终还是沉默。
“我是亲生的,这是坏消息。好消息是,他给了我不少钱。”沈深抿唇,“我可以不用再去打工存钱,可以二十四小时开空调,一日三餐请你吃牛排,一直到你嚼不动牛排。”
蒋祐笑着叹气,美好的未来触手可及,繁重的学业却像耳边轰不走的蚊子,嗡嗡乱转。
“到时候我会戴假牙。”
“听侯伦说,二模文科数学有点难,一会儿我给你讲讲?”
蒋祐怔怔地看沈深,伸手捶了捶他的肩膀,“你他妈也太……”后面那个词死活说不出口,沈深伸手把他的拳头握在掌心。
“贴心,我知道。”
三模来得像后面有狗撵似的匆忙,被二模的车轮碾压的同学们还来不及站起来掸掸灰喘口气,三模呼啸着驶来,沿着车辙压倒一片。
二模缺席的沈深荣耀回归,面无表情考了两天,凭着无法撼动的傲人成绩回归理科神坛,二模段第一的男同学对着万年老二的称号空流泪。
蒋祐看了看排名,第十。
这是个出现时机很不妙的瓶颈期,蒋祐不甘于这个成绩,又找不到突破点,情绪焦灼起来。风老师觉察到蒋祐的情绪变化,找他谈话,两人保持着高水准的沉默好一会儿,风老师才抽丝剥茧般的一点点开导起他。
办公室另一端的灯光暗了,寂静的屋里只有两人低声交谈的声响。不愿意开口的蒋祐渐渐地说出自己的困惑和烦恼,风老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不知不觉说了二十多分钟,烦恼已吐尽,蒋祐看着风老师,风老师也回视他,脸上带着宽厚的笑。
蒋祐舒了口气,风老师俯身,注视着蒋祐的眼睛,很认真,“时间还长,今年六月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你现在的努力会在将来回报你。”
全凭一腔对学生的热爱,让现实主义风老师摇身一变,成了温柔的理想主义代言人,男人之间表达感激往往无需言语,蒋祐抿着唇一瞬不瞬地看着风老师。
风老师主动伸出手来,蒋祐也伸出手来,紧紧与他握了握。
“路漫漫其修远兮,风某永远支持你。”
毕业晚会当天,蒋祐在后台穿上西装,化妆喷摩丝做造型,后台很多熟人穿着裙子的墨鱼,穿长衫的林珊珊,沈深和陆蕴作为班级代表在不远处低声背稿子,道光和周辰穿着跆拳道服正在排练。
陆蕴很快说完了学习心得,主持人看着节目单,“接下来我们有请学生代表分享学习心得,大家掌声有请高三(1)班的沈深!”
沈深边背稿子,边看台下的蒋祐侧身与学妹谈笑,下了台后面无表情地用力按了按蒋祐定了型的头发,气得蒋祐伸手拉住他的上衣下摆,沈深被他一拽差点摔倒,蒋祐松开手笑了,两人一阵嬉闹。
节目在继续进行,学生干事看了看节目表,压低声音提醒蒋祐。
“学长,你要该去准备了。”
蒋祐松开和沈深握着的手,点了点头,沈深缓缓放开他,“记得唱得好听点。”
“肯定比你背稿子要好听。”
原定曲目是《蒲公英的约定》,文娱部长非要蒋祐重唱《红玫瑰》,理由既有理有据又坑爹,这让蒋祐一战成名的歌,唱这首有意义,大家也愿意听。
灯光渐暗,蒋祐走上舞台,尖叫声不绝于耳,道光像三年前那样,两只手指搭在一起,吹出一阵响彻礼堂的口哨声。
伴奏响起,打在蒋祐身上那束灯光忽然灭了。他困惑地看向远处,灯光忽然再次亮起,台下的观众怔了怔,接下来便是掀翻礼堂的尖叫声。
和自己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方忍冬清亮的,疏离的声线。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白如白牙热情被吞噬,香槟早挥发得彻底……”
蒋祐一怔,停下来扭头去看,方忍冬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另一束灯下,闭着眼低低地唱着。
文艺部部长在台下冲蒋祐眨了眨眼睛,方忍冬依然在唱,蒋祐回过神来,放下的话筒重新挨近嘴边,跟着唱起来。
进入尾声时,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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