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出是谁了吗?」
「我也想知道他查出来了没有,那两个外籍看护很机灵,无论我们如何探听都不肯透露雇用她们的人是谁,所以我想维钧如果想查出来,又避免打草惊蛇,大概要费一番劲了。」
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天来维钧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件事。
慢慢地,激动的情绪被渴望和兴奋取代,我急迫地追问:「那麽你能告诉我那位女病人现在在哪裏吗?」
「我不以为…」他现出犹豫的脸色说:「我想我最好先问过维钧的意见才好。」
「为什麽一定要问他?」我愤慨地喊;「或许维钧有打算,但眼前我只想先救出她,因为她对我的意义比任何人都来得重要,她是我姊姊呀!」
「她是妳姊姊?」他耸着眉,为这个消息大为讶异。
「是的,我找了她好久了,我有权利知道,求求你,请你将她的下落告诉我…」
「唉呀…」他在狭窄的接待室踱着方步,似乎为我的祈求和他的顾虑交战良久,终于他停下脚步,下了决心似地说:「好吧,我告诉妳。」
手上握着陈建州抄给我的地址,招了一辆计程车,我几乎都可向司机倒背如流地复诵出纸上的地址。
坐住车裏,我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念头│我就要和雪伦见面了。兴奋夹杂着不安与些许恐惧,让我丝毫没有留心到车外的景物。
「小姐,内湖环山路二段xx巷,是不是这裏?」计程车司机回过头来喊我。
我看一眼车外,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一处陡坡上,坡道旁有一座用花冈岩砌成的基牆,牆上有一块标明巷道号码的牌子。巷子很长,除了车灯照出来的一小段距离外,它简直像条不知通到哪裏去的甬道。
「不能开进去点吗?」我问。
「我也想,不过巷子很窄,车子恐怕很难开进去。」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下了车,计程车离开后,四周回復岑寂│一种只有夜风低迴和虫鸣鸟叫的荒郊野外般的岑寂,如果我没有就着一盏浑黄的路灯确定地址无误,我真会怀疑我可能找错了路。
费了好一番功夫,走过弯曲僻静的长巷,最后我来到巷子尽头,停在这条巷子惟一的一栋宅邸前。
高耸的围牆和朱漆大门后面似乎是一座深宅大院,围牆内的芭蕉、雀榕、九重葛遮蔽了从外面往裏窥探的视野,它给我的感觉有如一座森严的监狱,事实它正是幽禁雪伦的监狱。
站在大门外,想来想去进门的方法只有一个│按铃,可是我该用什麽藉口呢?我无法像维钧他们以医生助手的名义进去,那麽我按铃又有何用?
在门口盘桓着,我还想不出一个可行的藉口,忽然大门裏有点动静,我屏息以待,不久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人拎着一包圾垃走出来,夜色下,她并没有看见躲在门柱后的我;我估量她丢垃圾和进门的时间,决定孤注一掷,冒险地闪进门裏,还来不及有窃喜的感觉,她已经跟在我身后进门,当她和我面对面,她惊吓得倒抽一口气,似乎连叫嚷都忘记了。趁此时我已闯进屋子裏,在她开始叫喊时,我听到屋子裏响起了呼应声。
「怎麽回事?」屋裏的另一个女人向我身后的女人问。
「有个人…」她用英语解释发生的情况。
我在迷宫似的房子裏穿梭,既想先找个藏身之所也希望能儘快找到雪伦的踪影,当我听到杂遢的脚步声逐渐地逼近我时,一隻如枯骨般的手突然捉住我。
「哇!」我本能地惊叫一声,待我回头望见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一瞬间所有的思想都从我的脑子飞逝。
「雪伦!妳是雪伦?」我回过神,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来不及细想,拉着她便往屋后跑。
也许是我的举动刺激了她,跑没两步,她突然甩开我的手,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似的缩在地上嚎哭起来:「不要,不要捉我!」
我伤心又绝望地拥着她,打心底呼喊:「雪伦,是我…我是妳妹妹;雪琦啊!」
她的头微微扬起,无神的眼眸往上瞅着我,在那仓促的一眼,我几乎以为奇蹟发生,她会认得我,可是那只是我的幻想,瞬间她像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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