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此处的名字被涂去了,显然,这是一张主人没舍得丢弃的废稿):
您昨天早上来找我,晨深雾重,您从荒芜的花园里现身,浑身都沾满露水。您跪倒在我脚边哭泣时,我是多么心碎!这种举止是多么不合时宜又牵动我的悲伤……在此之前,我都常常在夜里做梦,梦见和您还在学校的时光。这二者都像金子似的在我越来越苍白的生活里闪闪发光,可惜,并不在别处,只能在梦里。
但我昨夜又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我坐在一把椅子上,面朝着窗户。您走过来,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可根本看不到我!我想叫您,伸出胳膊拦住您,却也是一动也不能动。最后,您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却只能看着里面的茫茫然空荡荡自个儿心碎!但您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想,幸亏我还能看到您!幸亏,在这里动弹不得的不是您。这是一种针对我个人的苦刑,但您,瓦洛佳,生着个大个子,却有多娇气怕痛啊!我甚至不敢想,若您跟我似的心痛,那我得多千倍万倍的痛苦难过。
您口口声声诘问我,谴责我遗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承诺,也忘记了您。但我没有。您也责怪我想保护您,您说自己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所以我说您根本……哎,为什么我又提起这个呢?只能给您徒增烦恼罢了!但请您知道,我爱您,我一直深爱着您。我所做的一切,不是迫不得已,而是为您好。我这么爱您,这么对待您,是因为我脆弱,因为我不害怕再折断一条腿、一条胳膊或者干脆瞎了眼睛,但我害怕您受到哪怕那么一丁点的伤害。我害怕心碎的痛苦甚于死亡的折磨。
您曾经跟我赌气,说我不爱您,但您是那么深爱着我,以至于只要我一声令下您就能跳下贝加尔谷,魂飞魄散也心甘情愿。说真的,我听了您的话才是魂飞魄散!如果您真的爱我,真的如您所说得那样深爱我,可以为我毫无价值地死去的话,那么请答应我您会好好活着。而且活得长久,安康,没有我也是一样!
您看,也正是因此,我怎么能跟你走……
我的瓦洛佳……
目光触及这最后一行;我刚一反应过来这“瓦洛佳”是何方神圣,便立刻被唬得魂飞魄散!好容易冷静下来,手却也还在不自觉地颤抖。谁能想到瓦纽沙暗藏这种秘密!至于弗拉米基尔·安德烈罗维奇,我更是……
忽然,门铃猛烈地响起来了,像是有人发狠要把它拉下来似的。我吓得一下把这封密信塞进兜里,夹着诗集冲到了门口。打开门,我先看到了瓦纽沙苍白的脸,这下,他连嘴唇都彻底褪去血色了。
他冲我点了点头,走了进来。他的大衣肩上堆满了雪花,但其主人连抖都没抖一下。
“下雪了?”我问。
他没回答,低着头闪开身子,露出后面的一行人来。打头的是一个不再年轻的男人,坐在一张被仆人推着的轮椅里,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大麾。他留着拿破仑式的两撇油亮的胡子,但脸上的其他部分就没那么精神了:他黄黄的头发有些斑白了,却也用发油搽得闪亮;宽阔的额头下是一双疲惫却宛如刀尖上的寒光似的深色眼睛;在布满皱纹的脸颊上还有一个看着颇为阴沉的鹰钩鼻。他看到我,停了下来。他身后拿行李的一队仆人也跟着停下,让手里的大包小包都落了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位是别洛佐夫斯基。”瓦纽沙用很低的声音介绍道,“我的朋友。”
我还在吃惊不已。他则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我,最后,目光聚集在被我夹在腋下没来得及放下的书上。
他冷笑了一声:“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瓦纽沙突然抖了一下,慢慢躬下`身,雪花从他肩上簌簌而下,像是棵即将被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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