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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头的那个显然力气更大，把小个子的那个摔在地上很多次，可是小的那个仍然生龙活虎，一次次跳起来反击……直到大块头的那个男孩注意到了银，他退后几步停下来，喘息着微笑，对银弯腰，把右手放在左胸口停留了一瞬，做了一个礼节的手势。

银正不知道如何回应，幸好大块头的男孩也不再看他，只是拍了拍小个子的那个的肩膀，对他温柔地说：“酋长看起来找你有事。你回家之前我再来找你。”然后捡起场面地上的外氅，翩然而去。

小个子的那个男孩这时回过身，终于看到了银，他浑身都是灰尘和泥泞，衬得翠绿的眼睛像明净的湖水一样闪耀，方才猛兽一样专注于格斗的眼神，在与银对视的一刹那一下子变得羞愤而尴尬，但是只有一个瞬间，他很快收敛好情绪，“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他大声问道，大步经过银的身边，银闻到他身上健康的人类的汗水的味道，和一种植物的香味。

银下意识地跟上去，跟着男孩快步穿过游廊，走进另一方中庭花园里，阳光倾泻而下，只见那个男孩褪下肮脏的衣衫，跳进喷泉里，用清澈的泉水洗去身上的尘土。

他的左臂上有一只镂空雕花的臂环，臂环下面隐约透出黑色的刺青，却看不清楚是什么图案。

男孩闭眼仰头，头发被水流洗干净了，竟然露出原本白银般的颜色，阳光在他发梢的水珠里闪闪发光。他还没有长成的身体骨肉停匀，被阳光打磨好的皮肤，就像喷泉旁边的棕榈树里蹲着的那尊黑豹雕像一样（就像活的，立刻要扑过来）生动健美，腹部两侧接近骨盆上方有组成V形的两条线条，就像鱼下部略收缩的形态。男孩看到银观察自己正面的目光，一蹙眉，转过了身体，银又注意到，他背后腰间的脊椎线条两边，臀|部上面，有一对凹下去的小窝。

这是他第一次观察没有穿衣服的人类，银咬着嘴唇，恍然出了神，暗想自己的后腰上是否也有一对那样的窝。他思索的问题是如此严肃，使得他那张刚毅的脸上露出苦闷的表情，眉毛狠狠地拧成一团。

银发男孩从喷泉里出来，与他沉默地对视了片刻，银被盯得不自在，就咧开嘴，把咬着的犬蔷薇花抛到男孩的面前。

娇嫩的花朵沮丧地被抛弃到男孩的脚边，让男孩略微惊讶，随即他做出了判断，道：“你又跟我的父亲起争执了，是不是？发疯……”他抓起自己的衣衫投掷到银的身上，然后目光灼灼地逼上来，把银逼进了他身后那丛茂密的棕榈树里，使得即使此刻有人路过，也很难注意到他们两个的人影。

男孩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比银变成的人类矮了一个头，他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右手搭在银宽阔的肩膀上，鼻子凑到银的面前，大概是男孩刚刚运动过的缘故，银几乎能听见他的血液在皮肤下迅速流动声音，他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热量和气息，然后越来越觉得这样身体贴近身体的距离令他非常不舒适，如果这在他还是龙的时候，他就一甩尾巴把对方扫开了，可是他现在是人，只觉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仿佛在解读着银眼中的内容，男孩终于笑了笑，作为放轻松的信号，然后他用气声轻轻道：“怎么今天你头发都没有编好呢？”他从银的发梢上取下松散的金色发绳，手臂肆意擦过银的脸颊，理好发绳，然后用五指穿过银的长发，温柔地为银梳理好那一头红发，最后用发绳在那一把头发的中段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整个过程，他的一双绿眼睛又因为认真而沉淀下来，银忽然发现对方的样貌童真，如果不是因为他先中了爱上乌冬的魔法，他一定很享受这个男孩的呼吸落在他肩窝里的感觉。

编好了头发，银对男孩挤出一个他理想中友好的笑容。男孩却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忽然又眨着眼，舔了舔唇角，屈起膝盖，顶了顶银的大腿内侧。

银并不懂这是什么信号，只听那男孩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如果跟我父亲这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