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怀中人瑟缩了下,陶景言又含着那两片红唇用力吮了吮,才恋恋不舍离开,顺带将手自那湿漉漉的怀中抽出,低头捞起漂浮在腰际的两匹淡纱与青菜,包起用力甩向对岸:水不深,本神医就懒得出手了,河中间那些个青菜萝卜纱布的,你们自己去捞罢!
抱起怀中人方要上岸,身后却又传来数声“扑通”,陶大夫满面无奈叹了气:莫围观,围观易手滑……
夜幕初临,透窗而入的诱人味道终于将神思飘忽已久之人拉回现下。
睁眼,戳了戳身上那兴致犹高之人,“我---饿---了!”
陶大夫那只才摸到身下人腿根处的手一顿,蹙了蹙眉:这时候……
“我---饿了!”那人重复了遍。
“那,你等等。”陶景言悻悻爬下床,披上衣服出去了。
少倾回来,那人起是起了,却未下床,缩在床头瞧着被子里发呆。
“怎了?”上前掀开被子,两天白嫩嫩光溜溜的大腿上入眼一片轻红!心尖一揪,伸手抚上:“痛么?”
“痛!”那人点点头,指向额角,“这里。”
受凉了?陶景言心内一紧,即刻把上他脉门。
“阿言,你这回来,表妹知道么?”
换了只手切脉,陶景言头也未抬:“与她何干?”
“她是你……”攥了攥拳还是未能吐出那两字,转过脸,强掩落寞,“表妹她,有喜了么?”
松开手,陶景言轻吁了气,才想起那人所问,忖了忖,“去年秋时接到喜帖,郭老夫人邀你上京喝喜酒。这般算来,郭小姐出阁也将大半载了,有喜也是寻常。”
季筠怔了怔:这话听去……有些难懂诶?歪头琢磨了阵,戳着手指抬眸,“你是说,表妹嫁的是……”
陶景言尽力回想了下,“太医院院使之子,据说今年也将入太医院。”,郭老夫人信上是这么说的,郭小姐似是非医官不嫁!
话音未落,便觉颈上一沉,鼻尖已顶上另一个尖翘鼻尖,“你……为甚不早说?”
陶景言:“你未问啊!”况且也不得隙,方才跨进杏花斋你就跑,一句话还为说好你就下水,而回到客栈……天就黑了……
“那你为甚不早来找我?”
陶景言:“……顾城与这沐城隔着上千里……”
那人龇牙:“然而我当初坐着牛车也就走了两月!”你却教我等了一年!
陶大夫忽而无言以对。幸而此刻想起的叩门声替他解了围。
晚膳甚是清淡。
季筠捏着筷子敲着碗边:“我要吃肘子,我要吃烧鸡,我要吃酱蹄髈!”说甚么千里寻妻,到底还不如黄小姐有心,哼!
陶景言拿过碗替他盛汤:“方才落了水,暖暖身罢。”
忿忿之人别过脸:“我要吃三鲜包子!”就不信你连周公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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