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撑得过去,时间长了,总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
和众人的喜形于色比起来,李承乾却显得十分淡定。他只是放下了手头的书卷,伸展一下在屋里闷了一月已经快要长毛的身子,然后由着侍从为他收拾打扮。
当然,在他临行之前,还要喝上一碗张太医特地开的汤药。
放下药碗时,他的味蕾被苦味充斥着。原本对苦气十分敏感的一个人,如今味觉却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李承乾在仆从的搀扶下踏出了第一步,除了脚步有些虚软之外,此前那股钻心的疼痛像是弱化了些。可李承乾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明朗多少。
他知道,所有的这些,都只是表象。他的脚,本来就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疼,只是后来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一次,渐渐地脚部开始肿胀变形。而张太医的药,李承乾上辈子确实是当成救命稻草一般,从来没有断过的。
这药没用。
这个认知是李承乾用无数次钻心的疼痛,和一次次以为自己痊愈却又失望的教训换来的。
然而面对侍从期待的目光,他还是很努力地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一步步走向殿外早已备好的软轿。
杜府而今,早已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比起李承乾那逐渐恶化的病情,杜如晦的病则来势汹汹,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乃至皇帝特派的御医,都隐晦地断言过,杜如晦熬不过今岁。
是以杜夫人与一众侍妾终日以泪洗面,长吁短叹。杜如晦是杜府的天,他若是走了,杜氏的子孙失了荫庇,自身却又不成气候,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
李承乾的到来,让杜府中人欣慰之中却又隐约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意味,杜夫人强忍着悲痛将李承乾引入屋内。扑面而来的草药味,让李承乾回想起了曾经缠绵病榻的自己。
这样的味道,反倒让他生出了几分熟悉感。
他轻轻地走到杜如晦地床榻前,还未开口,原本双目紧闭的人,却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见是李承乾,杜如晦浑浊的眼中闪过片刻讶异,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他挣扎着要起身见礼,立马被李承乾制止住:“杜阁老,您好生歇着,本宫此次,是前来探病的。您是父皇极为倚重的大臣,可千万要保重身子,父皇还盼着与您在朝堂上相会呢。”
杜如晦闻言,唇边勾起了一抹轻笑:“承蒙陛下厚爱,我愧不敢当啊。我这副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恐怕此番要让陛下失望了。”
李承乾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杜如晦像是瞧出了他的尴尬,难以自抑地咳嗽了两声:“太子殿下要保重身子,臣老了,不中用了,可殿下正值大好年华,臣恐怕是没有这个福分看见大唐盛世了。”
这样的话,也只有真正油尽灯枯的人能淡然地说出来。李承乾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像一场宴席到了最后,总是曲终人散。
杜如晦又是那样通透的一个人,所有安慰的言辞放在他面前都是无力的。
“您好好养病,大唐的江山社稷不能少了您。”李承乾寻思了半晌,还是只挤出这么一句话。
当李承乾走出杜府时,绝不会想到世间有这么巧的事。他竟然在杜府门口,见到了等候在一旁的房玄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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