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助手胡特。」以为狗二在研究合约，汉尼斯微笑著捧著光屏，耐心的说著一些兴许能拉近两人距离的闲话。不过，在片刻过後，他听到狗二的回应後，再笑不出来了：「这些字我都看不懂。」
「这是你们地球通用文字。」瞪大了眼睛，汉尼斯不敢置信的说。
「我……没上过学。」狗二垂下眼来，双手拽紧了身下的床单。
「上学？为什麽要上学？你也想当战士吗？」这下，换成了狗二被弄糊涂了。上学就等於是要当战士，这是什麽逻辑：「我的意思是，我没上过学，所以不识字。」
「噢──我忘记了地球的……咳咳！没事没事，我帮你搞定这个。」汉尼斯笑著挤挤眼，把光屏塞到狗二手里，从一旁捣腾了一个金属帽子过来，「来来来！我来搞定上学的问题，你认识字以後，就帮我把这个合约签了，好不好？」
「好。」狗二知道，他现在有点儿那麽骑虎难下的意思，所以只能乖乖点头。
汉尼斯非常开心的把金属帽子套到了狗二头上，按了几个按钮後，乐呵呵的说：「咱们开始上学吧！」
「啊──」狗二只觉得，大脑传来一阵剧痛，再得什麽感觉都没有了。
原来，上学竟然是这麽痛苦的事？可是，当疼痛褪去後，脑子里满满的系统性知识，却让他不由得生出，「如果疼一下可以知道这麽多东西，他多疼两下也是乐意的」念头：「我……我认识字了？」
似乎是下意识的，捧起光屏来，狗二急欲想晓得「上学」的成果。
「呵呵……那个抱歉，我刚刚把你设定的是卡瑞达星频道，偏离了地球一点点。」汉尼斯干笑著拿过他手里光屏，又按又戳了好几下，调成了目前狗二可以看懂的语言。
「卡瑞达星……」狗二喃喃的念了念这个词，随後发现，这是距离地球至少几十万光年的某星系。与其说偏离，不如说是刻意。这个念头，在他草草阅读了那份合约後，更加笃定，「你要我冒充卡瑞达的人，嫁到莱尔维克星系去？」
「嘿嘿，是的，主要是唯一符合他们要求的克鲁死了。我们只有找一个基因完全一样的来顶替。」汉尼斯毫不隐瞒的道出了真相。
「唔……」狗二胡乱点了点头，脑子里还在梳理那些片刻间灌注到他记忆的知识。
可惜，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梳理完全的狗二，只能大概的知道，他是要被当成「女王」嫁给整个莱尔维克家族的皇族。
另外一个唯一能够让他明白的现实是，凭他的个人力量，根本没办法回到地球。
之前他卖身的那一叠，还不够这艘飞船飞行一光年的燃料钱。
「那些流浪狗和流浪猫，没事吧？」狗二知道，他没有太多提条件的机会。事实上，对於回地球的念头，他也是一点儿都没有的。已经逝去的同伴，狗二连和人正经相处的机会都没有。贫民区没有友谊，只有你死我活。如果不是那些流浪的猫狗帮忙，他甚至连活到现在的可能都没有。
「你放心，不会有问题，因为地球已经毁灭了。」汉克斯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说谁家的皮球破了一样。
「毁灭了？」狗二不敢置信的望向他，得到肯定的点头後，轻笑出声。
不止一次，那些和他上床的有钱人，都会嚷嚷著什麽「弄死你」之类的话。结果，现在活下来的，却是他。真讽刺不是吗？狗二笑不可遏的仰起头来，当他感觉脸颊泛湿时，才赫然发现，他哭了。
「你……你别哭，地球不是有轮回这种说法吗？如果有缘，他们会在别的地方与你相见的。」不得不说，汉克斯非常会安慰人。
狗二迷蒙著双眼，看著他，想起了一次接客时听到的类似言辞。
轮回，或许真的存在，就像代替他同伴而出现的大黑。
他笑著勾起嘴角来，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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