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抓,就由婆子们把人从里头拖了出来。拖到外头一看,好家伙,手臂上被挂得鲜血淋淋的,一撸开袖子,上头一点好皮肉都没了,被咬得满是血洞。一时之间众人看着黑黑壮壮的胖子便有些后怕,平日里头它也经常无声无息地从人背后摸上来,拍你一下或是撞你一下的,这要是哪天它心情不好了往人身上一咬,那可是拦都拦不住啊。
“你们几个,去柴房里头搜一下可有什么异常的。”温婧蓉点了几个小厮吩咐道,又朝那两个婆子说道,“摸摸她身上,有没有偷了府上的东西。”
这两下一搜,便搜出了藏在柴房里头的(炸)药和火折子,那女人身上还带了白衣教“宽宥世人,洗净罪孽”的红色布条。众人心里一阵害怕,傍晚那场大火还历历在目,有了准备的情况下还险些烧死了人。这三更半夜的,要是(炸)药真点着了,那他们岂不是死无全尸?
这下大家看向胖子的眼神便全变了,要不是有王妃养的这条大黑狗在,他们只怕都没命了。胖子可不管其他人感不感激它,蹭着温婧蓉抬头呜呜叫了两声,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它也的确是立了大功。温婧蓉让人将那女子关到空屋里头看管好了,等明天让慕容明珠发落。至于今晚的大功臣胖子,温婧蓉嘱咐厨房的婆子回去杀两只鸡过来,它从下午开始就不见了,连晚饭这顿都没喂,准是饿了。
厨房帮忙的徐婆子连声应了,也不嫌这三更半夜的还要干活,欢欢喜喜地去了。别说是杀两只鸡,便是杀头猪来她也愿意去啊。
胖子经此一役,一炮打响。不止景王府上下都尊称它一声胖爷,平日里被它撵着跑也不骂了,连府外的人也都知道了景王府有这么一条看家护院的好狗。还有人不嫌胖子是条土狗,特地牵了母狗来景王府上求配种的,弄得温婧蓉哭笑不得。
等到第二天早上,府里的人才听说了,昨天晚上不少人家里头都吃了白衣教的亏,又是炸药又是放火的,死了好多人。其中不少人家还是白衣教的信徒,平时捐了不少的钱财洗孽赎罪,到头来倒把自己给赎进去了。
本来宣正帝要取缔白衣教还有些瞻前顾后的,一怕白衣教的被逼急了把太后服食红丸成瘾的事情给攀扯出来,又怕朝中大臣和京中富户会出面阻挠。这下有了民怨以及景王府上送来的铁证,哪里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直接将白衣教定成了(邪)教,下圣旨宣明举国上下捉拿白衣教徒者赏银十两不说,更是一举将佛教定为国教,明令后世子孙不得更改,一劳永逸。
慕容明珠往宫里送了人和折子,便托病在家休息。太后果真像他所料的那样,被宣正帝送到庄子上不久,宫里便传出了太后暴毙身亡的消息,举国服丧一年,京城所有的儿女婚事都停了。而事实上,太后还在靠近山东的一个庄子上养着,慕容明珠和温婧蓉在出京的时候顺路去看过一次,太后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拉着慕容明珠的手,将他认作了宣正帝似的,儿女家话说个不停。坏的时候见着他跟见着厉鬼一般,抱头在墙边躲了,谁叫都不肯出来。
看着这样的太后,慕容明珠心中便是有恨,也恨不起来了。如果不是这么凑巧,他出生的时候胎位倒了,背上又刚好有个跟姨母一模一样的朱砂胎记,太后也不会这般怕他吧。
另外值得一提的便是杨家。
乱党围府的时候杨家没有景王府这么幸运,杨家大门只守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守城军给攻破了。满府上下女眷来不及自戕的,无一幸免,不是被辱,便是被当场杀死了。男丁凡有抵抗的,也都当场杀了,其他的都被捉到院子里,堆了柴火活活烧死了。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等到杨太师从宫中脱身,迎接他的便是几乎已经烧成了灰烬的杨府。
全家上下两百多口人,除了远游在外的三房长子杨开元和还在书院中读书的几房小儿出事的时候不在府中,得以保命,杨太师险些彻底地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这一役,杨府输得惨烈。温婧蓉心想这世道大概真有因果报应吧,当年杨太师为了官场仕途,转身将朋友一家给卖了,知客楼一变,完颜家除了完颜庆,其他都被当场杀了。五十年后,类似的事情便发生在了杨家身上,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杨府的丧事慕容明珠作为孙子辈的,还是要出席的。可怜夕日人丁兴旺的杨府,如今跪在一排排棺材前面的,只剩了几个站起来还高过人腰的小豆丁穿着麻衣哭灵。三房的杨开元还未娶妻,这府里一个当家做主的主母都没有,宣正帝便从宫中拨了几个管事嬷嬷,好歹帮衬着将丧事给办了。出灵的时候,杨家几十口棺材沿街抬着往城外走,一眼不见头尾,纸钱一路扬着撒着,又凄凉又诡异,大白天的,街上竟再没人敢走了。
办完杨府的丧事,慕容明珠便借病假歇了十来天,京中经此一变,许多人被下了牢狱斩了,也有许多人被破格提拔了。慕容明珠趁着这个机会将冯进推了上去,御前行走听事,做的好的话,不出一年便能出头。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慕容明珠又往宫里递了个养生折子,没几天,便带着温婧蓉和笑笑,还有温景新和枣儿等人,过了山东便走水路,往湘西吉水镇下的牛家村方向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有孕(上)
离府的那天,胖子叼着已经长成大猫了的牛奶寸步不离地跟着温婧蓉,生怕她又将自己扔在府里似的。温婧蓉本来也的确不想带它,这一路上照顾人都已经很麻烦了,再加上这一猫一狗,每天给他们弄吃的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最后还是慕容明珠看它叼着牛奶到处走的样子实在有趣,拍板决定了走动时候也要带上他们两个。
温景新和枣儿将铺子交给掌柜的照顾,打好了行李锁了院门,跟着景王府的车队一路向西南家去。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辈子除非是妹妹他们最后在牛家村定居下来,他跟枣儿这次回家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他想将枣儿带到爹娘坟前给他们看一看,等过了年,枣儿及笄了,他便开口问她肯不肯嫁自己。若是不肯,身契照样还她,在京里头帮忙找个老实的嫁了。有温婧蓉送的嫁妆,来求枣儿的只会多不会少,兴许还有比他更好的人家能选呢。
温景新这边想得干脆,白日里一看到枣儿便熄了火,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枣儿背地里还以为他这是厌了自己,好一阵子伤心。
温婧蓉每天就看这两人别扭来别扭去的,险些都要忍不住把他们两个中间的这层窗户纸给捅破,她都已经反复跟枣儿暗示了,她却全然听不懂,照样伤心自己的。温婧蓉索性扔开了不管,追媳妇这种事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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