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又立场对调,非常客套地互相推诿上了。
最后还是曲丛顾笑着说:“弟子定然不辱掌门人使命。”
说得气势磅礴,其实胳膊还挂在朱决云脖子上,软绵绵。
他丝毫不惧怕什么,也怕是初生牛犊,倒是朱决云心里几度往下沉,面上只当无事。
这事就算如此定下了,但是也不是说定下了就马上就能出发,筹备人马,整理行装也要两天。
他这几日又听人说,掌门人脾气很不好,一脸的冰霜,也没有再放在心上。
临走时,找了镜悟来嘱咐了两句。
“若有变故我定当传讯与你,”镜悟嫌他说个没完,最后总结道,“掌门人日日待在伏龙山,这几天根本出不了什么事,就算出了事,我定让你第一个知道成不成?”
曲丛顾不大好意思道:“我也不是说这个啦,我也担心你啊。”
镜悟头也不抬说:“多谢掌司仪厚爱。”
曲丛顾:……
黔竹道:“路途遥遥,人心险恶,万事小心。”
曲丛顾坚定果敢道:“好。”
“我这次能路过江南——”
他话没说完,黔竹马上打断道:“快去快回,别再惦记那些有的没的了。”
曲丛顾只能悻悻:“……好吧。”
他脾气好,谁来求他做事都不推诿,后台又很硬,所以在伏龙山上人缘不错,走时浩浩荡荡地有人来送。
朱决云并没有来,只有草古站在一旁,威风凛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曲丛顾摸了它两把,向众人行江湖抱拳礼,背着行囊转身便走。
草古跟出两步,然后也停下了脚步,目送他离去。
“掌司仪,”一个年轻和尚道,“我们先走官道吧?”
“嗯,”曲丛顾应道,“先往各大名山走。”
神迹历来出自雄伟之地,高山阔水都有可能。
那年轻人道:“掌门方丈恐怕是有要事吧?不然定然会来送掌司仪的。”
曲丛顾听出他这是想安慰自己,冲他笑了笑。
年轻人道:“掌门人比老掌门还寡言,也只有您能得个好脸色了。”
这话忽然让曲丛顾想起了今日早上出门前两人的对话。
他想起今日就要分开一段时日,赖赖唧唧地不想起床,被朱决云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放到了地上。
“像什么样子,”他教训道,“自己许下的承诺,如何反悔?”
“我没反悔,”曲丛顾呛声道,“我就是想多睡一会。”
朱决云把衣服递给他,抿着嘴没有搭腔。
曲丛顾也就不再闹,沉默着穿衣服。
“你总是这样板着脸,”他低着头系衣扣,“我有时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听见朱决云走过来,低着头看他的鞋。
“没有生气。”朱决云只说。
他永远都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曲丛顾说‘不要吵架’,他就答‘不会吵架’。
曲丛顾问‘你是不是生气了’,他就回答‘没有生气’。
可这回答也算是再可信不过的承诺,他永远不会责怪小世子什么。
曲丛顾说:“我最近总觉得,你生我的气。”
朱决云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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