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祁听到莫子偕的话，身体也是猛的一颤，露着不愿相信的表情，沈冬尧刚说那恶道是最后的希望，而现在，恶道却是死了，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了。
“谁杀的？那恶道是谁杀的，怕是你最清楚不过了吧。”莫子偕没有回头，手往后伸出，指着身后的柳亦祁，“昨夜你们的师兄弟，只有不到十个人得以逃脱，想必你那师伯也定是完好无损的吧。”
“活着的师兄弟不足十个？”柳亦祁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再听到莫子偕的这番话，如同五雷轰顶，“她们——都死了？”
“对，除了几个与你在一起的领头人，其他的全都死了。”莫子偕仰头笑道：“如此凶残之人，岂能不杀？”
柳亦祁那满是泪痕的脸，又流出来了新泪，嘴里却是说不出一句话，自己的门人杀害这里的众多小妖，而他们自己却也葬身于此，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除了悲痛，又能说些什么？
“多谢莫前辈饶师姐她们不死。”柳亦祁深深的作了一个揖，忍着抽泣的声音，感激的说道，跟她一起的，只有师姐韩月她们几个了，而凭师姐的修为，若是莫子偕想要留下她们的命，她们一个都活不下去。
“莫子偕，那恶道死了，那这伤——？”沈冬尧万念俱灰，看着莫子偕，心都揪了起来，“应该是没救了吧？”
沈冬尧话音一落，除了莫子偕，其余三人的脸色全都黯淡了下去，柳亦祁触碰到沈冬尧绷紧的身体，拉着她的手，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面前的莫子偕。
“我确实不知道如何救你们。”莫子偕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难以察觉的哀意。
“看来真是生死由天。”沈冬尧手覆在柳亦祁手上，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别难过，我若是有事，你还得照顾咱们女儿呢。”
二王子脸上也满是失望之色，失望过后，便是难以言说的悲痛，“如今大哥熬不了几天，小妹你也伤重……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二哥，你别担心，”沈冬尧紧紧拉着柳亦祁的手，对着柳亦祁痛哭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如今已经很满足了。”
“小妹你——？”
“二哥，你回族里吧，大哥如今这般模样，族里还得需要你来协助父王。”沈冬尧对一旁痛心的二哥说道：“查出凶手，为大哥报仇才是。”
“那你呢？”二哥听到沈冬尧的话，慌忙问道。
“我就留这里吧，兴许哪天发病了，她还能帮我一把。”沈冬尧指着莫子偕，调侃道：“二哥，你回去，万万不要对父王他们说，我也如大哥那般，父王他们，怕是受不起打击了。”
“小妹。”二王子面上难言的悲痛，看着沈冬尧的脸，只得答应道：“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我陪你。”柳亦祁抱着沈冬尧的胳膊，低着眼睑说道。
“你们说完了吗？”莫子偕看这几个深情倾诉的三人，终于停了口，才说道，“说完了，我要问你媳妇儿一些事了。”
“你还要问什么？”沈冬尧看着面色阴寒的莫子偕，拉着柳亦祁的手，紧了紧，生怕莫子偕一时怒火，伤了这娇人。
“你不是要回去吗？就先离开吧。”莫子偕没有回沈冬尧的话，对二王子说道。
“妹妹，你保重。”二王子瞟了瞟沈冬尧，颔首告辞道，“那……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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