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对他点头笑笑。
傅老感慨,“最近我总在想一句话:烈士暮年。还没到暮年,已经没有壮心了。廉颇老矣啊。直到今天见到你,我忽然发现还有一件事可喜可贺。”
魏南道,“您请赐教。”
傅老笑,说廉颇老矣,但是后生可畏,时势还待后来人。
魏南至此全然明白,绕这些,对方想说的是张建军。
魏南和张建军夫妇的交情很好,消息也灵通。张建军在西北摸爬滚打近十年,终于历练出头了。有风声传,他年后就要调回景安。依张建军的条件,现在才升这一步,在许多人看来算晚的。不过所谓大器晚成,他一路稳扎稳打,上来之后,路就比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那些人要宽要广。
这位傅老先生,不曾在其位,却总欲谋其政。魏南客套而已,半个字没透露。
傅老的女婿签了单,临起身,傅老先生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关陆,笑着侧头,低声问女婿这是谁。
刘诚望了眼魏南。
魏南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刘诚听过几句针对他的个人喜好、闪烁其词掐头去尾的传闻,担心这可能涉及私生活范畴。
魏南却没避嫌。他说,“这是关陆。您或许不认识,他今天是陪我来的。”
关陆在等魏南,还没吃完。
他看到有人冲自己走来,就也起身,待对方说明来意。
出人意料的是,那老先生笑容满面,一开口就是,我刚好认识。
关陆摸不清头脑,看魏南没表示,就笑了。他一脸真诚,模棱两可地答,“我看您也特别眼熟。”
送走那位老先生,关陆坐下就问魏南这谁啊。魏南大致告诉他,问关陆,有印象?
关陆不假思索,“人都说了,见我那次我才五岁。别高估我记忆力啊。”
魏南的一只手搭在桌沿,正无声地叩击。动作缓慢,显得手指修长。关陆眼神一闪,去抓魏南的手,低声说你有没有感觉刺激,像地下情?
他们都过了那个喜欢谁就恨不得昭告天下的阶段,生活,悲与喜都是自己的,没必要与人分享。在私生活上低调,是不愿多事。若是平地起风波,也不怕事。
如今遇到个两边都认识的,魏南看了关陆一眼,把手抽开,反问道,“地下情?”
关陆惋惜地盯着魏南的手,正色说,我想到了,你说他退下来前不是铁道部的吗,应该认识我妈。
有了头绪,这件事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关陆有时想,痴情,情圣,不知道他有没有、算不算。跑项目精力被榨干的时候,小睡一会儿,常梦见片段里魏南的眼神、手势,和声音,挣扎醒来,望向陌生酒店的天花板,倒回床上又有种虚脱后的头脑清醒。他对魏南的,不死心,难死心,不如叫执念。
这天晚上,满足执念以后,魏南去洗澡,关陆披着睡衣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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