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板临时改了主意,和他约在巴黎见面了。所以,他没来我们这里,现在或许在巴黎吧。”
他皱起眉头,哪怕知道问得毫无意义,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您知道他会在巴黎的哪里吗?又或者……”
“嗯?”她好奇地等待着单钰博的后半句话。
单钰博原本想向她打听她老板的联系方式,这样也许能够通过那位酒庄老板找到关唯晨。但是,这样做未免太夸张了,关唯晨明知他正在找自己,却依然没有和他联系,说明他根本不想见他。如果是这样,不留余力地穷追不舍,甚至不惜向一个陌生人打听另一个陌生人的联系方式,岂不是太难看了?“没什么,谢谢您。”单钰博挂断了电话,心想,自己何至于如此?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能让自己变得那么狼狈?
第70章
手机的天气预报软件从三天前开始记录北京的天气,冬日的霾又重了些,单钰博不确定自己回国那天能否准时抵达。他还是没能联系到关唯晨。单钰博每一天都会往布鲁沃森城堡打电话,关唯晨要么不在家,要么刚刚出门。老管家已经记住了单钰博的声音,接通电话以后,无需多问便给单钰博抱歉的答案。
直到前一天,老管家告诉他,关唯晨已经离开古堡,到赫尔辛基去了。他依旧无法告知单钰博关于关唯晨的行程,单钰博只知道他最终可能会回去,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关唯晨没有告诉任何人。
单钰博曾经以为像关唯晨这样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走在聚光灯下,而现在他发现,世界上确实没有关唯晨做不到的事情——只要关唯晨想消失,便会真正地无影无踪。
手机的通话记录里与关唯晨的通话记录停留在三周以前,单钰博回国以后将取消这个电话号码,到时候连这些通话记录也会消失不见。这算是什么呢?是他错看了关唯晨,以为已经了解了他,其实没有看透吗?而在单钰博的心里,却有一个答案提醒着他:如今他的境地并非不了解,而是太了解了。
眼看着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还在徒劳地进行着这场博弈。单钰博好几次想放弃,可想到一旦自己放弃,以关唯晨的个性,说不定真会任由这段关系不了了之,他还是得继续坚持。对关唯晨的了解让单钰博畏惧,让他拿捏不准关唯晨的深情,因为在关唯晨的眼里,深情恐怕不值一提。
把行李收拾打包好的当天,室友和朋友们邀请单钰博外出游车河,给他开派对践行。单钰博对此意兴阑珊,谢绝了朋友们的好意。他从清早开始,在屋子里转悠着无所事事,上网玩了一会儿游戏,终是百无聊赖地下了线。
关上电脑以前,单钰博无意间看到新闻弹窗中出现的标题,上面写着某个国际地质学科研讨会议近期在旧金山举行,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地质学家参与其中。他愣了愣,连忙点开这则新闻看了一遍,但新闻的内容十分简洁,只罗列了两三位地质科学家的名字。
单钰博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框内填入这个科研会议的全称,空格,输入童如婧的名字,回车。搜索结果中相关的内容重复率很高,这已经足以让单钰博找到自己想得到的信息,他立即换了身衣服出门。
距离会议结束的时间还有不到两天,与会的童如婧应该还在。单钰博没能赶上一趟合适的航班,抵达会议举行地点时,现场已是冷冷清清。他向工作人员询问以后,几番波折,终于得知童如婧下榻的酒店地址。
先前单钰博也可以通过别人打听到关唯晨的行踪,但他没有这么做。这一次,他不确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他如今比当时更急切了,或许是在他的眼中,童如婧不是“别人”。
通过与酒店前台的沟通,单钰博和童如婧取得了联系,他请前台代为转达:他是关唯晨的朋友,有些事情想找童如婧。很快,前台在挂断电话以后,微笑着对他说:“童女士很快会下楼,她请您到楼上的咖啡厅稍等。”
“谢谢。”单钰博悄然地松了一口气,想到童如婧爽快的回应,又不禁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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