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不管我怎么样,明天不许和丽妃说,好吗?”
他点头:“哦。”
……那是苏长安第一次在他面前暴露自己是一个男人的事,可是他那时已经傻到没有男女的概念了,只晓得都是人。
他让不说,那就不说罢,第二天他娘果然问了他,想到昨天晚上苏长安对他这样那样,脸蓦然就红了,想起对苏长安的承诺,连忙低下头,使劲摇头。
他娘看他这样,又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舒服吗?”
“……”继续摇,又觉得这样实在是不成了,嗖的站起来跑了出去,往自个儿房间一钻,将头埋在被子里不理人。
刚才身前服侍的下人尴尬的对丽妃笑了笑,说王爷今日恐吃坏了肠,一早就起来拉肚子,刚才兴许又来了,丽妃笑了笑,想起她儿羞得都快昏过去的模样,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说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能不知道么。
青萝后来去他房间找过他,不过什么也没说,又走了。
晚上苏长安又到他房间,说以后他们两个就一起睡了,他更欢喜,连忙邀功,说他今日什么都没对他娘说,苏长安说知道。自那以后,他们时不时就做那事儿,如他娘所言,的确很舒服。白日里苏长安都忙,十回有七八回见不着他人,这时流歌就陪着他,他们一起数树上的麻雀,数地下的蚂蚁,日子也很快活。
有一段时间苏长安说不想见他。
他先开始没当回事儿,就自己一个人玩,但过了段时间,发现苏长安是真的不想见他,里里外外都抓不到人,他也执着,就守在他房间门口,连续守了几天,那是夏天,天气变化极大,白天暴晒,夜晚暴雨,他刚被褪了一层皮,又被泼了一身雨,冷得全身打颤,那个时候苏长安其实在家,但就这样还是不理他。
流歌心疼他,举着伞一直劝:“殿下,我们回去吧,明天白天再来,好不好?”
他摇头,任凭他们说什么也不离开。
他以为,看着他晒太阳淋雨,他会心疼,会心软,会理他。
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苏长安的狠心。
他一直没有出现。
他又发烧,事情传到宫中,当然是他生病的事儿,不是苏长安不理他的事儿。
只他娘一个人来看他。
流歌说,最近朝堂上乱得很,太子没了,他二哥与四哥为了监国之事掐起来。四哥指责二哥与个小宫女生了情愫,玉妃之事多次保全她,二哥又指责四哥与三姐姐弟情深,不同寻常,暗指两个人乱了伦常。朝堂后宫,两方势力掐得风生水起,还是他这样最好,清清白白的,不沾染那些腌渍事儿。他不晓得这些,什么监国,什么情愫,什么玉妃,什么伦常,他只晓得苏长安不理他,他再不晓得他几时几刻回家,几时几刻睡觉。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单单只看着他,心里就觉得欢喜。
流歌又说丽妃今日一边儿为他爹的病情操心,一边为他和苏长安操心,两个人睡一块儿已经两三个月了,怎么一定动静都没有,他问流歌什么动静,流歌说当然是娃娃呀,丽妃盼着你们生娃娃。
原来两个人睡在一起可以生娃娃。
很久之后,苏长安又理他了,两个人睡在一块儿,他又将这话转述给苏长安。基本上他听着了什么事,最后都会告诉苏长安,他不管苏长安回不回他,他只想和他多说些话。
而翻天覆地的改变则自他爹身故而起,那时他差不多和自己一样成了药罐子,怎么也不见好,终于在一夜故去了,他娘哭得死去活来,背过去好几次气,苏长安主持着绛薇阁的大局。
一切都按照礼部的规矩进行着,报丧,入殓,守灵,从前花红柳绿的深宫如今一片白,他不大爱穿白衣服,流歌说这是素缟,凶丧之服,必须要穿。也不许他和苏长安一起睡了,说要居丧百日,他顶讨厌这些,几乎是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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