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得用力,手上被陶片尖锐的破碎边缘戳得直冒血。
萧子鱼用余光淡淡扫了他一眼,绕过他径直走到妇人身前,抬脚踢开她的腿。小吏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似乎是踩住了什么东西,然后他的脚轻轻一动,将东西踢到了一边。
小吏还没能反应过来,桓峥走到跟前,弯腰将东西拾起。
是一块尖锐的陶片。
看清桓峥手里拿的是什么后,小吏脸色当时就白了。
“不是,小的没有……我……”
他急了,有些语无伦次。萧子鱼脸色平平,却无端让人觉得害怕。
还是桓峥打了个圆场:“先退下吧。去上点药,手都扎破了。”
人一走,桓峥脸色腾地沉了下来,绕过萧子鱼,径直走到妇人面前蹲下,伸手抬起了她的脸。
这座小院是他们临时租赁的,地理位置偏僻,周边虽有住户,却都有着厚厚的墙壁阻隔开所有的声音,他们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绝不会被外人察觉。而这间小屋,又是整个院子里最冷僻的地方,就算有外人登门,也不会发觉这里藏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吕长真的妻子,胡女弥丽古丽。
弥丽古丽的样子有些狼狈。衣袖裂开了好大一个口子,能清楚地看到她□□在外的手臂上,有红色的鞭痕,嘴角青紫,一侧的耳朵还留有干涸的血迹。
她在这里被关了几日,就受了几日折磨。动手的人,从不会因为她是女人,就放她一马。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虞长真他竟然会娶一个胡女为妻。”
桓峥捏着弥丽古丽的下巴,将人仔细打量。
“兴许,是因为这张脸的确有几分姿色吧。”
萧子鱼轻轻抬了抬唇角。对于女人,他向来随性,自然也和桓峥一般,觉得胡女至多只能当做平日的消遣,拉上.床可以,过日子却是怎么也看不上眼。
“虞长真既然都已经沦落至此,娶什么还重要么?左右不过是过他自己的日子。”
他斜睨一眼桓峥道:“他和你不一样。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入仕为官,终其一生只能在这黄沙漫天的地方,碌碌无为。”
他顿了顿:“只可惜,没把最重要的事情问出来。”
“这个女人不知道吗?”
“似乎是不知情。”
“怎么可能。”桓峥皱了眉头,“她是虞长真的妻子,那对兄妹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瞒着她。”
弥丽古丽始终闭着眼。
被人从关城带到这里,她始终一言不发,即便是打得疼了,也只是闷哼几声。嘴唇被她咬烂了,怕她性子太烈咬舌自尽,萧子鱼后来还特地叮嘱在她嘴里塞了东西。
鞭子抽了,刑具用了,甚至还命人往她的伤口上撒过盐,泼过辣椒水,可弥丽古丽除了哭喊,什么话也不肯说。
桓峥没想到她如此倔强,眉头皱起就放不下:“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他遇见过的女人,无一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若有一日他的女人遭遇同样的事情,他甚至笃定那些女人绝不会忍着不说。
即便那个女人也许是他的妻子饶安郡主。
萧子鱼在大理寺看多了那些哭爹求娘的家伙,也曾遇到过硬骨头的人,却还是头回见到这样的女人。
“如果不是听你说过话,兴许我会以为你是个哑巴。”他弯下腰,轻描淡写道,“我一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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