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嗯，”白清梧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千铘，你说，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她抬眼看他，“你想要证明的，什么时候才算证明出来了呢？”
千铘挑挑眉:“我想证明什么？”
“不知道，”白清梧看着他，“我一直不怎么懂你，又或者说，每次我以为我已经很懂你，然后你就会让我发现，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就像这次，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真的有多想争夺领地，而是想通过这场战争找一个答案，但我却不知道你想要求证的是什么。”
“哦？”千铘唇角一勾，“想懂，自然就会懂的。”
他还对她那天说的话耿耿于怀！
“……小肚鸡肠的男人！”
千铘笑了。
白清梧轻轻吸了口气，盯着千铘:“千铘，我讨厌你这样。”
千铘十指交握，哼笑:“是么。”
“每次感觉已经够靠近了，可再一抬眼，却发现依然遥远。就像一座永远也到不了的山，远远看着，以为近在眼前，其实一生都无法到达。”
千铘的笑意凝固。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白清梧微微低头，表情隐藏起来，“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千铘盯着她，不说话。
“千铘，我觉得很累，不想猜了。如果真的不爱了，就放我走吧。”
千铘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放心，我不会再回神族，不会再跟你敌对……”白清梧一顿，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千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不跟我敌对，然后呢？”
白清梧已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努力去回想刚刚那一闪而逝的念头，千铘也不打扰，只是盯着她看。
某一个瞬间，像是所有零散的珠子终于串在了一起，脑海中一阵清明。
——“这个世上，永远不会背叛的，唯有自己。”
——“好歹我也掌权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背个叛算什么。”
——“傻瓜，我自然是信你的。”
——“真是个傻姑娘。”
以及，后来的一切。
……
“你，你……”白清梧的声音因自己的猜测微微颤抖，“你不信我？”像是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声音也随之拔高，“是因为你不信我！”
千铘轻点下巴:“嗯，我不信你。”
“为……为什么？”
“为什么？”千铘微微敛目，哼笑一声，“也许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白清梧摇头，难以接受，“千铘，你不可以这样……”
白清梧捂住脸，“这只是一个考验么？千铘，你要告诉我，这只是一个考验么？！”她猛的抬头，瞪着千铘，目光悲恨，声音哽咽，“你看过战争的场面么？你看过战后的场面么？”
“尸横遍野，血流漂橹。死的人，万里无人收白骨。活的人，流离失所，惶惶不可终日。战争，于掌权者而言，这不过是两个字，可于那些战士、那些百姓呢？你知道战争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千铘，你没有心的吗？如果他们在这里，你敢直视他们的眼睛么？！”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千铘十指交握，说，“我可是魔呢，我善良的神女。你说的那些，你以为我会在乎么？”
“不，不该是这样的！”白清梧不住摇头，眼里泪光闪烁，“你倒不如杀了我……”
“这就生不如死了？”千铘冷哼一声，“白清梧，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为一群不相干的人就能背弃我，你的爱情，还真是廉价呵。”
“那你呢？你所谓的爱我呢？因为曾被人背叛，所以不再相信，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却不再交付真心。我做再多你都视而不见，非要用一场战争来考验试探。既然不信我，一开始就别来招惹我啊！看着我像个猴子似的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是么？！”
“不信你？”千铘嗤笑，“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你选错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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