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是的,苏家那个老家伙踹了他一顿还不够,居然还敢来第二次,他不把姓苏的搞死就不姓李——是的,就是他在窑子里撺掇着人家葛先生冲对头苏——下黑手去!
苏嘉丽?什么东西!也就是一只肥羊——他是宰得一乾二净,渣都不留。
——居然敢管他头尾?干爹都没有管过自己!
——干爹是什么人呀,管自己吃,管自己喝,管自己寒暖,自己若是受人欺负了,他三十岁的人了,都能甩下一张老脸,替自己出气去。
——就是这样,干爹都没有管过自己去东去西!
干爹对他好,他一直是记在了心里。如今干爹受了姓温的一场欺负——欺辱呀!他不替干爹讨回来——他不配姓周!
李少闻,因为心里暗暗定了一条毒计,所以表面上是举重若轻、不动声色,堪称城府至深,这时就笑模笑样地揽住干爹,一阵香风似地将人裹到了利顺德:“干爹——走个过场而已!”
周慈和温老七之间,一方心存爱意,另一方无动于衷——不不不,至少现在,这个人成功地恶心到了自己,所以相见之时,温周二人各怀心思——情思、离思,互相反而客气起来。周慈主动伸出一只手,口中笑道:“多谢提携,温师长。”
温师长抓住阿慈的手紧紧地撼了两下,男人脸上笑得又讨好又腼腆:“应该的应该的,阿慈。”
——自然是应该的!他想亲近阿慈、打动人家,没有由头,那就制造由头——姑且不提对方跟人家是个干儿子的身份,单是李师侄本人,倒真是一个人才,值得栽培。
栽培栽培,效果也出来了,这个人才很识相——非常识相,不仅给了个由头让他见心上人,而且还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苦肉计”。
说话间,温子周落后一步,不露痕迹地瞟了一旁的李师侄一眼,就见人家伸手捏了一下耳垂——这个信号是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温子周实时心花怒放,忍不住口中哼起了小调:“啷里个啷当!”
周慈把手揣进西装的口袋里,一边走一边转头看了一下——他不看温师长,他看阿闻:“当心脚下。”
——他怕有人乐得摔跟头,带累旁人——这个旁人,只能是阿闻了。
温师长当仁不让、自欺欺人地高声答了一句:“哎,我晓得啰。”
周慈“呵”地笑了一声,懒得跟姓温的虚与委蛇下去,自顾自探身进了利顺德二楼的包厢订座里,一进门就见一群勤务兵一字排开,站成两行,齐齐朝他身后敬了一个礼:“师座好!”
师座含笑点头:“好,大家好。”
不待师座挥手示意,忠心耿耿的勤务团各自垂手、依次走了出门,各自在门外还是一字排开,守着。
周慈没吃下午茶,的确是饿了,不过看眼下这个声势,利顺德饭店仿佛是温师长家的后花园,这个事实又让他有些食欲不振,看到人家过得好——他真不安心。
温七很了解周慈的性子——自己上次用大家伙把人家干出了血,怎么能不叫人家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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