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遥相呼应的感觉真的很好,仿佛再也不会孤单。她心满意足地平躺在床上,放空思绪,没多久便舒适地沉入梦境。
崔眉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因此这个梦也只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和线条,并没有过分打扰她的酣睡。但渐渐地,梦开始发生变化,那些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貌似杂乱无章的线条自行整理出规律,组合成文字和图形……
崔眉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医院第一次给她妈妈下病危通知单那天。那是六年前,她二十一岁,因为被迫报考了不喜欢的专业和妈妈赌气,接到电话还要不懂事地冷言冷语。
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那一刻重来。
崔眉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哭泣出声,她泪水涟涟地醒来,感觉有一只手放在她脸上,细长的手指头轻触她的眼睑,掌心热烘烘地捧住她的脸颊。
一觉醒来陷入这样的境况,她应该害怕的,但崔眉就是一点都不怕。说起来也是怪,她从来没有害怕过吴骏孙,上一次还可以说是脑震荡和肾上腺素的功能,这一次呢?她甚至没有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脸,也不是通过嗅觉或者触觉,而更像是、更像是她的灵魂一下子就感应到了留在他灵魂中的记号。
吴骏孙没有开灯,崔眉也没有;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两人沉默着,仿佛这是一个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
有自信的人都是不怕输的,所以崔眉等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吴骏孙不答,他的尾巴却偷偷摸摸地滑上床,钻进被子里。
崔眉捉住尾巴尖,捏在掌心里捏圆搓扁,又问:“你要上来吗?”
吴骏孙仍然不回答,但崔眉撩起被角,他非常顺畅地就爬上了床,接过被角盖在自己身上,还得陇望蜀地掖了掖。
如果崔眉这时开了灯,她应该能发觉吴骏孙的眼睛半开半阖,目光涣散,他正处于主意识休眠的梦游状态。偏偏崔眉没有选择开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某些时候脸皮的厚度也要打点折扣。
她的呼吸还带有微不可觉的泣音,吴骏孙一只手掖住被角,另一只手摸索着环到她背后,往前一扣,她就措手不及地撞进他怀里。
崔眉:“……”
鼻梁撞得隐隐作痛,她抬手摸了摸,不但摸到了自己的鼻子,无意间还随带摸了一把吴骏孙的胸肌。
真令人怀念的触感,她想,反正也被吴骏孙按在胸前动弹不得,于是放任自己多摸几把。
“那天晚上和今天很像,”她主动提及他们共同的记忆,“你突然出现在我床上,我以为是做梦……”
在崔眉的设想里,她打扫那幢小楼是在王太太那里登了记的,吴骏孙要找到她不容易,但至少能得知她的名字和特征。那么,当她正式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就应该大致对得上号。再加上她的暗示和明示,吴骏孙怎么也该认出她了吧?
事实上她也没想错,倘若是清醒的吴骏孙,单凭她说出这句话两人间便再无隔阂。可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料到两年前的吴骏孙和如今的吴骏孙都正好处于非清醒的特殊状态呢?
崔眉摸到灰蓝格子睡衣的扣子,吴骏孙规规矩矩地一路扣到喉口,愈发让人想扒开他大快朵颐。她也没去解他的扣子,男式睡衣的纽扣之间距离够宽,她的手掌轻轻巧巧地滑了进去,摸到他的锁骨,又沿锁骨一路往下。
吴骏孙的皮肤看起来白,却不是纸张般粗糙的苍白,也没有真正的釉面瓷器那般光洁无铸,他的皮肤摸起来的感觉像那种带有弧度的瓜类,西瓜,冬瓜,手掌滑溜溜抹过的时候偶尔会遇到小小的突点,沾上水以后特别吸手,就像黏在了你的手心里,恨不得跟肉皮长到一起。
崔眉的手现在就被粘住了,吴骏孙微微地出了一层薄汗,他不知什么时候也把手伸了过来,用同样的方式钻进她的睡衣里,以相同的节奏滑过她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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