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高中课业这么紧张,也是你们要求坐一起互助的,现在竟然给我打架?!”班主任声嘶力竭地对着面前两个不务正业的打架份子扯嗓子,可前前后后一个人嚷嚷了有十分钟了,忽然发现面前这两个身高都过了一米七五的大小伙儿竟然都看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班主任忽然泄了气。
她无语地抬手朝邵峋一摆:“邵峋你怎么回事,平常看着挺规矩的挺阳光积极的,怎么就打起架来了?”
又看程涣:“还有你!才开学几天家长都请了,和我检讨都是装的吗?让你和邵峋坐一起是打架的?”
高中老师对学霸学渣的态度显而易见的差别很大,即便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也显然更倾向于斥责成绩差的那个。
程涣习以为常,露出了一副不当回事地神态,班主任见他此刻又是一副全然无悔改地态度,气得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程涣!你是不是又要请家长了!”
程涣烦躁惯了,对谁的态度都一样,已经干巴巴站在办公室听人训了他这么久了,早不耐烦了,他垂着眼睛在别处,拧了拧眉头,眼看着就是要当场调头甩脸色走人的态度。
邵峋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和目的,忽然开口道:“也不能怪程涣,是我的问题。”
程涣一愣,从焦躁和不耐烦中抽出注意力,惊讶地抬眼朝邵峋那边看了过去,第一反应是——他特么的也被人夺舍了?
邵峋显然还是原装的那个邵峋,他只是在班主任训斥中出神地把刚刚在杂物间的前后因果来来回回掂量了一翻,自认的确是自己没理——
程涣叫他过去,显然是有话同他讲,他倒是反客为主,上来就搂着亲了两把,换了随便哪个正常男生,估计都得拎拳头揍他。
但即便责任在他,按照邵峋的性格,也不会随随便便上来就把责任往自己怀里捞,毕竟傻逼两个字和他向来没什么关系。
他愿意在程涣不耐烦、老师暴走之前主动承担错误,完全因为他又被程涣那一脸的皮相给迷惑住了。
邵家三少爷自己都在心里叹气,妈的,美色真特么误人。
程涣静坐是一副美颜盛世,上课打瞌睡都对得起睡美人三个字,如今往班主任办公室不耐烦地这么一杵,又是另外一副鲜活的俊美样,尤其那闭气凝神克制脾气地神态,看的邵峋恨不得当着班主任的面伸手过去摸个小脸——怎么就能那么好看呢。
邵峋也是败了,盛世美颜之下那点少爷脾气溃不成军,心中暗暗叹气,算了,就当做次风流鬼吧。
风流鬼邵峋坦诚地向班主任胡说报道了起来:“是我惹程涣的,他被我闹得不耐烦了才推了我两下,我们其实也没真的打起来。”
班主任错愕了两秒,缓缓道:“那杂物间那凳子是自己一屁股摔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
邵峋用自己学霸的人格鬼扯:“真不是我们,我们进去的时候凳子已经摔了。”
班主任沉吟一番,没说话。
对这破绽百出的说辞,她最终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邵峋是他们班重点培养的优等生,打架的事真传出去对他本人对班级都不好,外加邵峋的哥哥前几天刚刚亲自电话过来打招呼要老师多包涵多体谅,她作为班主任也不能前脚微笑着答应、后脚挂了电话就找邵峋麻烦。
最后两篇一千字的检查给这次的斗殴事件画上句号。
班主任觉得自己处理得已经算是很低调很照顾两个学生了,结果却有不领情的。
程涣上来道:“我要换座位。”
班主任瞪眼:“前几天不是你要换的吗?现在又要换走,你当教室是你家客厅,说换座位就换座位?”
程涣的不耐烦已经涌上了巅峰值,班主任刚说完,他转身调头就走,俨然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态度。
班主任愕然中站起来:“程涣你给我站住!”
邵峋作为鼻孔朝天小组的一份子,也惊讶这个学校里竟然有人这么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一面唏嘘自己好心成了驴肝肺,一面又奇怪,程涣这个精神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再回教室,程涣竟然连包都没有收拾、教室也没有回,直接走了。
邵峋问班里同学:“他家住哪儿?”
结果没人知道,还是班长那边抠来了当时记录在册的家庭联系方式,仔细一看,竟然还是胡乱写的。
邵峋忽然深深地被吸引了,好像深陷泥潭,一点点不自觉地往下陷去——盛世美颜,奇怪的性格,厌世的态度,还有约架时爽利的赴约,这些交杂在一起,让程涣的形象格外的楚楚动人起来。
邵峋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程涣离开办公室,径直出校,没走前门,从后门翻墙,出了学校,径直回家。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其实程涣从小到大没少被任课老师耳提面命,他早就无所谓了,骂也好,讲道理也罢,反正他通通听不进去,随便说什么,都是耳旁风。
但就在刚才,他忽然很烦躁地觉得,这个脸面丢尽了。
说不清道不明地奇怪的心态。
这自觉丢脸的感觉太陌生了,因为陌生叫他无所适从,他甚至发现自己没办法回教室继续面对邵峋,索性逃兵一样跑了,跑回了家。
回家之后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心情平复下去一些之后,忽然想起了杂物间邵峋的那一吻。
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程涣竟然一个字也评点不出。
作为一个正常男生,他该说恶心的,可是他竟然不觉得恶心,这反常的情绪令他第一次反问自己,这是出了什么毛病?
程涣自从母亲死后,越发焦躁不耐烦厌世,活得这么心累也从未探究过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如今却像个真正的活人似的自问。
什么毛病他不知道,但程涣忽然在自我探寻中发现了一件事——他开始在乎自己的感受了,就好像重新摸寻到了与这个世界接触的边沿似的,不再彷徨于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里。
意识到这些后,程涣一个打挺爬起来,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看了看如今的自己,模样没有变,但这木然无光的眼神,还是他自己吗?
程涣逃课逃了三天,这三天他哪里也没去,只呆在家里,无论谁敲门都装死,赵勉把房门敲出了鼓点的律调他都没有开门。
直到第四天,程涣在经过72小时的自我反思之后,洗漱整装期间,眼看着自己家大门被整个卸了下来——邵峋像是巡视自己的家族领地似的,背着手从外跨进门。
两人隔着个门厅对视,相互眨了眨眼睛。
家门被拆了的程涣:“……”
没有得到英雄救美机会的邵峋:“……”
赵勉在门外,朝内探了探脑袋,见程涣一副要拿刀砍人的表情,脖子一缩,声音从外传来:“快快快,把门装回去!现在就装!”
然后老旧的门板一合,门内世界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邵峋抬手咳了一声,程涣把没有系好的衬衫扣子系上,两人异口同声地张了嘴。
程涣:“那天不是我亲的你。”
邵峋:“那天亲你是我太冲动了。”
程涣:“……”
邵峋:“???”
主动拆门找过来的邵家三公子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拥有盛世美颜却亲完就赖账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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