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悲的事情,可是又能怎样,我还不是在这可悲里活了七年,甚至还会继续可悲下去。
我转身去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杯一杯的,苦涩的味道,像是黄莲的汁液迸溅,浸入骨髓,难以抑制。
所有的人都在起哄,看新郎新娘亲吻。
“云溪,怎么那么有兴致,独自喝酒?”
我回头看,原是秦晋,手里摇晃着酒杯,嘴角噙着微笑,冲我示意。他是我在陶瓷班的老师。平日里,我待他是相当客气的,尽管他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但今日未免火气盛了些,便回道:“我怎样,不关秦先生的事吧?”说着又将杯里的酒饮尽。
“别喝了,这不是洋人的红酒,这酒后劲大着呢,小心你的小命。”他夺过我手里的酒杯。
我转过头,强忍住眼里汹涌而出的泪水。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无人知晓,我是千杯不醉。而在这个世界上,谁又会在意,我到底会不会喝醉呢,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拿手绢给我,我尚未来得及接。
“溪儿,怎么躲到这里了?”林斐邑很少如此亲昵的叫我,或许是因为,演戏也要演的逼真一些,所以他这样,或许是相应的在宣示他对我的主权。
“林先生吧?在陶瓷班常听云溪提起你,我是秦晋,幸会,幸会。”秦晋礼貌的伸出手。
“林斐邑,久闻秦先生的大名。幸会。”
他们竟然是像多年未见的老友,聊的颇为投机。我站在一旁,倒有些不知所措。我想,这两人可算得上是善于周旋的人了。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寂静。尽管入夜,车窗外依旧是是如梭的车辆。月光清冷,萤火虫般车的灯,都在这夜色里,酝酿着。他开了音乐,是陈奕迅的那首《浮夸》,只听了几句,被他关掉。或许是听不惯吧。
我多希望他问一句,即使一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可是始终没有。他的眉始终深深的皱着。又或者说,他把车飙到飞快,我不得不紧紧的拽住安全带。他的心早已在千里之外。
到家之后,他甩身进了书房。
我褪掉满心的疲惫,坐在落地窗前的木地板上,看着窗外清冷月光衬托下的夜色。
我想,我曾一直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一个凄冷的梦,梦醒来后,我仍是孑然一身,什么也不曾拥有。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取蕴苦。
求不得,爱别离,我出生前,母亲在山上的寺庙里求到的竟是此签。
将近半夜,他出门。
书房的门是敞着的。我赤脚踩在那晕红的印花地毯上。
书桌上摊开的是斯嘉丽的Thegoneofwind.书页的一角,被落下的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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