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华子一左一右拉着彭立杭,彭立杭想回家时、两个华子又一左一右抱着彭立杭,其实都是四姐教的。
第五天下午,彭立杭实在不好意思给四姐添麻烦了,他拼命真挣脱了两个华子的手。邓桃花见他直意要走,便拿出了一双手工做的布鞋送给了他。
回家的路上,彭立杭拿着布鞋边走边看,只见青色的灯芯绒鞋面平整,白色的棉布鞋底针线均匀,鞋底上还用棉线绣出精美的花纹,红色的花布做成的鞋垫上、用花线绣出的花纹更是艳丽夺目。彭立杭经常看到邓桃花做鞋子,针线在她手中总是不听使唤,不是扎到了手就是缠住了线,一看就是个学徒工。尽管邓桃花心灵手巧,但没有五年以上的学龄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布鞋,四姐也不一定做的出来,多半出于二姐之手。尽管不一定是邓桃花亲手做的,但至少是邓桃花亲手送的,彭立杭心中还是既高兴又感激。这双鞋子他一直没舍得穿,他一直珍藏在他床头的小木箱里。每晚临睡前他都会取出布鞋、拿在手中、进入梦乡。睡梦中,他也能体会那份真情,那份关爱。他总是面带微笑。
这次回家后,彭立杭的感觉很特别,他发现他家的几间土墙屋暗淡无光,身上也有几分寒冷。他觉得奇怪:邓桃花家也同样是土墙屋,他也同样穿着这件衬衣,怎么在她家就感到明亮、感到温暖呢。他拿着扫帚将房前屋后打扫了一遍,还是看不到邓桃花家的那种明亮,他又走到大门外看了看,太阳还是发出耀眼的光芒,可大门外怎么也没有她家门口那样明亮呢,他又反复看了几遍、终于明白,他家中缺少的就是邓桃花那颗耀眼的太阳。
彭立杭并没有感到失落,他想起了前天下午丈母娘对他说的话。当时邓桃花笑容满面的看着他,心中肯定也很高兴。他觉得将她娶进家门时刻不会太远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耕田晒谷,卖粮食,种麦子、种油菜也弄猪草。他没日没夜的干了一个多月,这些事基本上都做的差不多了。他决定去看看邓桃花后再去当瓦匠。
彭立杭走到邓桃花家堂门口时才发现四姐一人坐在屋里做鞋子,她见彭立杭来到、连忙站起身、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后对他说:“父母、二姐夫妇及两个孩子都上亲戚家了,她也到村里修路去了,你先坐一会,我去把她叫回来。”
四姐所说的“她”,自然指的就是她五妹。利用她们还没回来的机会,彭立杭又走进了那熟悉的闺房,见那件蓝色的花棉袄放在床头,他拿在手里看了看:棉袄和幔褂子都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他心想:今天有点冷,她怎么没穿棉袄呢。外面传来脚步声,彭立杭走出来一看,果然是邓桃花回来了,看到彭立杭他笑着问:“什么时候来的。”
彭立杭回答:“我刚走到、四姐就找你去了。”
邓桃花笑着走进了他的闺房,今天的邓桃花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棉袄有些旧,而且穿在身上很宽松,彭立杭认为:棉袄肯定是四姐嫌旧了,才给了她五妹。她的头发随便扎在脑后,朴素的打扮也掩饰不住她的美丽。
邓桃花从房里走出来后就搬了一把椅子,靠着彭立杭坐下了,见她又换上了那件蓝色的花棉袄,彭立杭今天终于忍不住说到:“你不用穿这件蓝色的花棉袄了,无论你穿什么衣服,我都能认出你了。”
邓桃花笑着说:“你不是说这件蓝色的花棉袄好看吗。”
彭立杭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如果当时有人说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他坚决反对。
四姐买菜回家时,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她脱下棉袄、提着菜就进了厨房。邓桃花也到厨房帮忙,却听四姐对她说:“不用你帮忙,你到堂屋去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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