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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来第三天的时候,拘留所起了些变化。

变化,从早上就开始了。

这天早上起床后,余念把被子叠成豆腐块,捧着小饭盆坐在床边等开饭。

每天早上都是点完名,就开饭。早饭白米粥和馒头,不限量,肯定能吃饱,只不过没有咸菜,没什么味道。而且大多数的人都是第一次进来,没什么心情多吃,都会剩下许多。不过睡在余念身边的大婶是个小偷惯犯,进来好几次了,每天开饭的时候最积极,每次打饭都抢在最前头,用她的话来说,免费的虽然没好货,可至少比饿肚子强,不吃白不吃。

“邪门了,嘿——”大婶打好饭,用手肘戳余念的手臂,“快去!快去!有鸡蛋和牛奶呢!”

室友们也都沸腾了,争先恐后排起了队。

“抢什么啊!都有!鸡蛋每人两个!”

余念端着牛奶和鸡蛋,握着馒头坐到床边。馒头还被切开,一层层的……

“咦?这里面还夹着果酱呢!”大婶吃得眉飞色舞,“超市里一小瓶就十块钱,啧啧,我每次顺了自己都舍不得吃……”

草莓果酱酸酸甜甜的,在舌尖漾开。余念笑着咬了一大口。

吃了早饭没多久,身边的大婶就开始期待午饭了,拉着余念念叨:“你说,是不是咱们屋谁给塞钱了?要不凭啥对咱们这么好?这比宽管室的待遇都好嘞……”

余念翻着手上破得快散页的《飘》,笑着敷衍:“我看也是。”

“说不定就是你家里人找关系了!我听她们说,你还是个大作家呢!咱们电视里上次播的电视剧里面,我还瞧见你的名字了!哎,年纪轻轻的,又有本事,怎么得了那病……也是,老天爷怎么会把好东西都给一个人呢……”

大婶复杂地看了眼她的胸,可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躺下哼起了昨天刚放完电视剧的主题曲。

余念低下头。书页印着这样的句子——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继续活着。

句子下有用指甲划出的深深凹痕,渗到后面好几页。泛黄的书页已经划破了,句子的油印也有些模糊。

余念用指尖抚摸着那道痕迹猜想划下这条痕迹的人,是男是女,因为什么进来,又什么时候出去,他是否也爱过别人,如果爱过,他对那个人是否也会像书里一样,哪怕是世界崩塌成碎片,也会继续爱下去……

发呆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吃饭时间,中午的红烧小排盖饭激起了室友的期待,所有人都激动地揣测,一致认为最后进来的余念嫌疑最大,一定是她的金主动了关系,才会蹭到便宜,顿时觉得她闪着金光,纷纷要给她捏肩捶腿,无论她如何解释,都不信。

不过这跟风抱腿的势头很快被打破,放风的两小时中,大家经过信息交流后得知,原来这里食堂新换了人,所有的人的伙食都变好了。

余念又可以安安静静看书了。

晚饭是鸡肉咖喱和蔬菜沙拉。吃饱喝足的一屋人看完电视剧,便觉得无聊,有了肉的滋养大家都没有困意,聚成一圈做自我介绍。每个人进来的理由都很令余念开眼,有吸/毒的,卖/淫的,偷窃的,还有拉架结果被卷入打架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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