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出息了!这寿桃倒比宫里的寿桃还大、还新鲜。怎么,御窑厂黔驴技穷,心知斗瓷要输给珐琅局,便钻弄机巧想法子摆三个寿桃来哄哀家?”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娜仁公主更是撑不住哈哈大笑。但众人一见太后面上尤冷着,一时又赶紧收住笑。皇上也忍不住摇头道:“太后吩咐你们用心思烧造一款瓷器,你这寿桃虽十分难得,但是斗瓷,终究是输了。”
“罢了,罢了,原本也就是哀家偶然兴起,让他们尽力一试,为着寿礼助兴罢了。此次斗瓷,珐琅局胜出!”又懒懒道:“来人呐,便将那寿桃呈上来吧。也是御窑厂的心意呐!”众人都听得出太后说的是讽刺话。便见随侍的一名小太监步下阶梯,来至案前。待要捧起寿桃呈上,一低头,却是大惊失色,转身便跪下叩首道:“启禀皇上、太后,这,这盘里没有寿桃!”
殿内瞬间一片哗然。“什么?!”这几乎是当时每个人口中情不自禁之语,我也如此。
却见那小太监赶紧又自掌了一个嘴巴,“这盘里有寿桃,只是,只是,盘里不是真寿桃,寿桃是画在盘子上的。”他这一举动把众人彻底逗乐了,连皇上和太后也忍不住笑了。而我,也瞬间明白了,爹爹呈给太后的竟然是一个寿桃纹瓷盘。只是,从来没有瓷器上能烧出以假乱真的画面,这怎么可能?!
这时,那瓷盘早已呈送皇上、太后面前。只见御座上的二人,仿佛看得入了迷,久久不愿移开视线。只听皇上叹道:“美,太美了!太逼真了!”太后也笑着喃喃自语道:“真真是巧夺天工!原想着是哀家人老眼花了,但想着这满殿众人,可不都没看出来!”又反复赏看了约半盏茶的工夫,也吩咐将那盘送至众人前细赏。这时,太后凤眉一扬,笑赞道:“好个秦又怀!好个御窑厂!!”
爹爹也忙跪下,恭敬道:“谢皇上、太后!奴才愧不敢受。”
皇上喜道:“御窑厂是如何烧造此盘的?你看这盘面上的寿桃,粉嫩饱满,桃叶青莹碧绿,画面秀丽雅致,粉润柔和,浓淡相间,阴阳衬托,真是画里跑出真桃儿了!”
爹爹不慌不忙回道:“启禀皇上、太后。自接到太后旨意后,御窑厂上下不敢怠慢,潜心研究,只望能为太后奉上最好的寿礼!说来也巧,奴才的一名弟子名叫木清,也是御窑厂新进工人,一次见小女将牛乳倒入红茶中混着喝,但见牛乳将那茶红亮之色冲得粉而浊,便得了启发,想着往日咱们虽然也能烧制彩瓷,但釉料色彩都是单线平涂,烧出的瓷器上色彩没有浓淡之分,其优点是烧出的色彩单纯明快,但缺点是,画面往往缺乏立体感、真实感。木清便想,若能有一种像牛乳一般的东西,能将瓷器上的釉料颜色进行一番乳浊渲染,既能丰富色调品种,又能通过彩绘的浓淡凹凸增加画面的表现力和真实感,那么,烧制出的瓷器,必然好看无比。于是,我和他,还有御窑厂的几位老师傅,便终日研究,终于研制出了这种釉上彩①新品种。”
众人皆听得入神,爹爹友善地向福伦安笑了笑,又继续道:“这种釉上彩新品种的关键,在于引进了珐琅彩中的一种白色不透明料彩‘玻璃白’。这种釉上彩新品种的烧制方法是,先在高温烧制成的白瓷上勾画出图案的轮廓,然后用‘玻璃白’打底,再将颜料施于这层‘玻璃白’之上,由于‘玻璃白’有不透明的感觉,与各种色彩相融合后,便产生粉化作用,红彩变成粉红,绿彩变成淡绿,黄彩变成浅黄,其他颜色也都变成不透明的浅色调,而且可以通过控制‘玻璃白’加入量的多寡,采用国画中的渲染之法,来获得一系列不同深浅浓淡的色调,使每一种颜色都有丰富的层次,表现出正、反、仰、俯、翻、转的变化,从而增强画面立体感。最终,烧制出的瓷器,画面具有粉润感,且融汇了中国工笔重彩的构图与技法,画面浓淡相间,阴阳衬托,形象生动,线条工细流畅,色彩清丽粉润,柔和、细腻、雅致,奴才曾试验过,不论山水景物、人物故事、花卉鸟兽、草木虫鱼等均可入画,成品异常美丽!”
皇上不禁抚掌赞道:“好,好,难为你们了!”
“那‘玻璃白’既然是珐琅彩所用的料彩,为什么珐琅彩却没有这种效果呢?”是娜仁公主天真地皱着眉头在发问。
只见爹爹笑道:“公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珐琅彩的料彩以及调制方法,都是来自西洋,和中国彩瓷所用的颜料完全不同,且在瓷器上的绘画方法以及入窑烧制温度等都有区别。这釉上彩新品种,是我们本土的颜料,创新地加上‘玻璃白’,又融汇中国传统绘画技法等,才烧制而成!”娜仁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则兴奋地发现皇上和太后不住微笑点头,满是赞赏之意。
便有官员进言道:“今日是太后六十大寿,又值准噶尔首领觐见归顺,御窑厂在这样好日子里,创制出瓷器新品种,堪可媲美历朝名瓷,必能流传后世,当真是佳话一桩!可喜可贺!恭喜皇上!恭喜太后!”一席话说得皇上和太后俱是喜笑颜开。其他众人也齐齐贺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后!”那准噶尔首领噶尔贡听了有些不快,但也无法发作。
“此釉上彩新品种还未有名字,还请太后、皇上赐名!”爹爹奏请道。
皇上笑着望向太后,但见太后略沉吟思考,笑道:“此瓷得益于‘玻璃白’的粉化作用,且瓷器画面粉润柔和,更兼今日这盘中寿桃粉嫩可爱,皆着意于一个‘粉’字,便叫‘粉彩’②吧!”
爹爹忙跪谢:“谢太后!”
却见那珐琅局总管福伦安也并无一丝气恼或羞愧,面色自若,叩首道:“御窑厂此款瓷器当真是神来之作,臣,心悦臣服,甘拜下风!”他这种凛然正气、宽阔的胸怀,倒是令众人无不叹服。太后也赞道:“福伦安严重了!你的寿礼哀家非常喜欢!今日你们二人皆有功,哀家都当重赏!此外,秦又怀,哀家再交给你一个任务,此番回去后,好生烧制一批粉彩瓷器,择日送进宫来。”
福伦安与爹爹皆叩谢太后恩典。一时之间,殿堂之内满是洋洋洒洒喜庆气氛。
我正暗自为爹爹自豪开心,又感念木清,却听皇上徐徐道:“秦又怀,你此次是否携女而来?朕怎么没有看到?”我心内暗道,我和爹爹坐在大殿一角,又在人后,皇上自然是看不到。虽想着,但已然离了座,走至殿前,叩首道:“民女秦氏见过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万福万寿,祥康金安!”问安之后,便依旧跪着,颔首敛目,以免冒犯。
“嗯,很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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