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问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在她耳边嘟囔着蹭了蹭:“……什么?”
安愿却不再做声,老实的闭上眼睛。
也许是心里有愧,荆复洲第二天对她呵护备至,比平时还要温柔妥帖。安愿坐在桌边吃饭,见他在收拾行李,眼神微微暗下去,手里的筷子也轻轻搁到了桌上。
“吃饱了?”荆复洲抬眼看她:“先放那,我一会儿把碗洗了。”
安愿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这目光太深,荆复洲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劲,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手里还拿着一件换洗衣服,就这么看向她:“怎么了?”
“阿檀,”安愿缓慢的开口,下意识的绞着自己的手指,这话从昨晚开始折磨着她,再不说出口,怕是没有机会了:“必须去吗?”
他把手里的衣服装进行李箱,很是无奈的样子:“安愿,我都给你说过那么多次了……”
“不是这个。”安愿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眼神有点飘忽:“我是问,你必须继续,做这行吗?”
荆复洲的动作停下,抬起头认真的凝视她。安愿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坦诚过,竟觉得有些拘谨,她低着头,半晌才看向他,眉微微皱着,眼神冷清但凝重:“你们这行,不是有金盆洗手吗?我了解的不多,但大概知道一点,你要是不做了,后面肯定有很多人愿意顶替你的位置……这样的话,我们去过普通的生活,我们的孩子也能像所有的孩子那样,有父母的疼爱有美好的人生……”她顿了顿,艰涩而认真的说着:“阿檀,我想我是愿意跟你那样生活一辈子……”
“安愿。”荆复洲打断她的话,从地上站起来。他身材高大,这么走过来的时候仿佛睥睨天下的神。安愿不愿仰头看他,不愿被他笼罩在俯视的位置,他也不在意,声音在她头顶沉稳的响起:“发生什么了吗?”
他又觉得她在耍花样了,这个女人总是可以把谎言表演的天.衣无缝。安愿张了张嘴,那句苍白的辩解在喉咙口转了一圈,她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煎熬的时刻:“没有。可是阿檀,我还是希望我的孩子,可以有一个让他骄傲的父亲。”
“骄傲的父亲?”他的声音里带了危险,照顾着她是孕妇,终究迁就了她的情绪,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别说傻话了,回去睡个午觉,你昨晚睡得不好。”
安愿的手慢慢握紧,在他面前站起身。她看上去实在单薄,荆复洲眉目里的阴戾散去一些,伸手在她肩膀处扶了一把:“安愿,有些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需要你去想。你只要好好地养胎,其余的事情我都有自己的打算。”
她没说话,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略带苍白的侧脸。安愿忽然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并不该是这样,她唯一的一次真诚,在他眼里跟每次的算计并无二致。可这怪不得他,这场爱情里他们都小心翼翼的不敢交付出丝毫信任。咬了咬唇,她扯出一个微笑,迎着他的目光:“你的打算里有我吗?”
荆复洲的心软下来,轻轻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安愿,听话,不要多想。等到这件事忙完了,我就在家里好好陪你。”
她在他怀里乖巧的点头,转身往楼上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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