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阙……”
华遥的手蓦地一僵,漂亮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卧榻上之人,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道阴影。
回忆倏地一下源源涌上心头,第三次了吧,听到这个名字。
第一次是在醉风亭,她握住他的手念了一首《上邪》,他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时,她的眼中似盈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声音那么轻那么浅:“泽阙,你是不是从来、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第二次是在她在红月的幻境中受了伤,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他再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虽然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她的防备,她的害怕,她的脆弱全都因这个叫“泽阙”的人而起。这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也是她至今不能忘记的人。
华遥收回飘远的思绪,垂下双眸眸注视着她,声音几不可闻道:“你,就这么对他恋恋不忘?”
一室静谧无声,唯有窗外传来几许蝉鸣,几声蛙叫。他的唇角倏地勾起一抹自嘲似的笑,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将手覆在她的额上片刻,又起身从木柜中拿出一条棉被覆在了她的身上后,才走出寝居。
此刻已近丑时,夜色深沉如墨,月色温柔如水。树影斑驳深处,华遥坐在藤椅上饮酒独酌。
半晌后,他的双眸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道:“出来吧。”
文筹缓缓从树后走出来,行礼道:“主上,深夜打扰着实不该,不过老奴……”
华遥挑了挑眉,端着酒杯,斜睨向他:“既然知道不该,为何还来?我不是吩咐过陵远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文筹立即跪下道:“主上息怒,老奴虽知道不该来,但老奴不得不来,老奴……”他抬了抬眼,“……刚才和谷神医闲聊了两句,听说主上抱了个人回来?”
华遥示意他起身,道:“如何?你连这个也要管?”
“老奴惶恐,只是老奴听谷神医说主上抱回来的是个男子,”文筹站起来,摇了摇牙道,“老奴对此事也确实有点想法,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华遥双眉挑了挑,嘴角抿了一抹笑出来,谷渊然是气疯了么?竟用这么无聊的法子报他拿了他两瓶药之仇。
他回过神,瞥了文筹一眼,说:“既然不知道当不当说,那就别说了。”
“不,老奴顿时想通了,有些话主上就算不爱听,但老奴还是要说!”文筹作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大义凛然道,“这些年主上一直清心寡欲,看得老奴心中着实着急,时常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今日老奴听说主上抱了个人回来了,心中简直兴喜若狂,原本以为是位美人,不曾想……唉,主上以后是要成就大业的,延绵子嗣之事是责无旁贷,可不能染上这种癖好啊……”
华遥垂眸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打断他道:“看来,文叔这些年为我倒是操碎了心啊。”
文筹心里想,可不是么,嘴上却说:“老奴为主上思虑本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主上如是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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