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淡道:“宫令你这么胡搅蛮缠,那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你”,拓跋乌沁气的脸色发青,缓了口气,沉声道:“你简直不知好歹,一会怎么死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你”。
易寒淡道:“谢宫令关心”。
这自然是婉拒的说法,只是拓跋乌沁却对中原的这种说法方式不甚理解,以为易寒服软,喜道:“你这个人倒也不是不可救药,我先令人将你关押起来,待狼主气消了,我再替你说几句好话,加上你身陷牢狱,她保准会心软,偷偷来看你,当然你可要好声好语可不能再惹她生气了”,说着自个咯咯笑了起来:“心软也是女子最明显的特征”,显然她心头包袱落下,心情变得非常的好。
易寒哑然失笑,什么时候他成了专门为哄女子而生的主了,这简直不可理喻,偏偏拓跋乌沁自说自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不笨自然也听出她言语中的关切,望舒会如何对待他,这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怎么说两个人到了情浓难分的地步,怎么可能因为生恼而痛下杀手呢?易寒所纠结的是关于是否能亲自带兵打仗的问题,在以前他就见识过望舒的固执倔强,当时她心里想着念着自己就是不肯见自己一面,还是自己偷偷潜入皇宫将她强行掳出宫外来,试想当时如果不这么做,两人是否能重修于好还是未知。她要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带兵出征,自己能拿她什么办法,难道拿刀架在她的脖子威胁她不成,便就是这么做,也只是无事生非,惹出一大堆更复杂的矛盾了,却没有任何效果,只要望舒肯答应,拓跋乌沁所说的他都愿意做,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看来拓跋乌沁并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
易寒叹息道:“宫令,并不是我不想这么做,而是这样做也解决不了问题”。
拓跋乌沁讶异道:“为什么?从狼主的眼神,我可看出她是真真正正的爱着你”。
易寒无奈道:“我知道,可是”,说一半又吞吐起来,不知道从何说起,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路再难,也要征,雄心不可挡!”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拓跋乌沁心思聪慧却立即听出点什么来了,问道:“你要领兵打仗,狼主不肯让你以身冒险”。
易寒没有想到拓跋乌沁如此聪明,一句话她立即就能明白其中关键,点了点头。
拓跋乌沁道:“现在西夏和平安定,有什么仗可打的,就算有仗要打,也有沙元帅,拓跋元帅一班名将,何须轮到你这个娇身肉贵的王夫出马?”。
易寒想不到拓跋乌沁会用娇身肉贵来形容自己,心里苦笑不得,莫非成了王夫就得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这可不是他的初衷,乡土即将受到侵略,他岂能安然享乐,眼睁睁看着同胞遭受磨难而无动于衷,他又何配身为一介男儿,他并不是一个心细如发,能安静下来周转局势的人,就算明知道沙如雪领兵打仗要比自己更有优势,他还是想亲率军队,这就是他——易寒,况且林毅岳等镇西军的旧部还等着他呢,他不能让这些信任他的人失望。舒儿、舒儿,倘若你真的为我着想,就再无私一次,我明白你心里很难过,我也明白你为了我,我更明白你冰冷的表情下藏着是一颗热滚滚的情心。
拓跋乌沁看见易寒表情陷入凝固,久未说话,这便是麒麟的真面目吗?这便是他大东国百姓如此崇拜的原因,这就是他能打败拓跋元帅的坚毅吗?这就是身为一军之帅的魅力吗?那他就不是西夏的王夫易寒,他是麒麟将军,突然出声道:“易将军,我支持你”。
易寒讶异的看着她,只见拓跋乌沁微笑道:“便因为你是麒麟,不是简单的只是一个王夫,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这是成为支持我的理由吗?,我倒认为尊重一个人不是盲目的赞同他的做法,而是他的做法得到自己心里的认可,却不知道宫令是否认可我的决定”。
拓跋乌沁微笑道:“虽不尽认可,这其中也有一点感情的成分,至目前为止易大人做了许多混账事,却也依然不会令我生厌”。
易寒哈哈大笑,心情轻松了许多,“宫令,我发现与你讲道理没用,讲人情效果却是不错”。
拓跋乌沁严肃道:“在宫里面,我从来不讲人情,易大人我还是得将你拿下关入天牢,等候狼主发落”。
易寒淡道:“没关系,天牢我也不是没去过,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正好到天牢里一个人安静呆着”,说真的他此刻最想见到望舒,又是最害怕见到望舒,这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拓跋乌沁表情不悦,“你这句话若是被狼主听见了,又不知道将她气成什么样子”,不忘补充一句废话:“她是优雅高洁,端庄高贵的女子,可是自从你出现,这一切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易寒若有所思,情人之间那里还需要什么端庄高贵,体贴谅解才是更重要的。
拓跋乌沁朗声将侍卫宫女召了过来,让他们将易寒押送到天牢关起来,在远处密切留意的往利虎翼见到这一幕,心中暗暗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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