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一年了吧。”王勋根本没当个事儿,上学时候的小玩笑,谁会当真呢,最重要的是顾安城人在国外,他们谁会特意通知他给他找晦气呢,“估计连个牌位都没有,他叔叔家里倒有一张照片,我们去过。”
“把他叔叔家地址给我。”顾安城看起来除了满眼血丝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可是王勋就是觉得不对劲,拍了下他的肩膀。
“给你发手机里?”
“行。”顾安城避开王勋的手,抬了抬下巴,“我先走一步,帮我跟他们说一声。”
“好,别忘了改天我做东。”王勋不明所以。
顾安城走了,按照王勋发给他的地址来到了一间洗车行。
洗车行里只有一台正在修理的车,底盘架得高高的,听见有动静,男人从车底下钻出来,带着厚厚油污的手摊着,看顾安城,“修车?”
“不是,我是陈远的同学。”顾安城此时比之方才又冷静了许多,他以为自己回来的不晚,可却整整晚了一年,他想,陈远肯定死不瞑目。
男人是个矮壮的汉子,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上下打量顾安城,从上到下一水儿的好东西,能看出是有钱人,男人哼笑一声,“陈远同学?”
“对。”
“陈远高中都没念完,能有你这样的同学他怎么不去找你?”男人有些刻薄的说,“给他找个工作也不难吧,看着就是个小开。”
顾安城也不生气,静静站在原地,“我想祭拜一下他。”
“嘁真是怪能耐的,还不知道往哪儿搁他的骨灰渣子呢,你都捧走得了。”男人虽然说得十分不留情面,到底还是扭头往里面走,“跟我过来吧。”
顾安城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车行后面有些阴暗的小屋子里,小屋四面没窗,男人打开灯,灯泡赤`裸裸的拧在屋顶,昏黄灯光照出屋内陈设,很小一间,也就二十坪不到,而且因为紧挨着洗车的地方十分潮湿阴冷,除了一架铁床,也就剩个床头柜。
男人走到那个表面油黄的柜子前,拉开抽屉,顾安城就看见了抽屉里摆着的黑木盒子,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陈远,跟他记忆里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别,或者这就是陈远初中时候照的,白‘皙缺乏光泽的秀气脸庞,黝黑的眼睛却闪躲着镜头,有些过长的头发搭住了整个前额,显得既邋遢又阴郁,他嘴唇抿着,死也不肯开口的窝囊样子。
顾安城几乎就看到了这样的陈远站在自己面前,眼睛又忍不住酸了起来,他盯着那照片半天再也没能挪开眼睛,男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拿不拿走,给个话。”
“拿。”顾安城脱了外套铺开在柜面上,把抽屉里的相框和骨灰盒都捧了出来,放在衣服里细心的包好。
“瞅着还像个好朋友啊,他让人扒光了按大街上干的时候你在哪儿发财呢?”男人看他那副珍惜的样子,不屑的抱起胳膊,“这些年我可是没少替他操心,家里能添补他的我也没短了他。”
顾安城身上没什么现金,麻木的从兜里掏出一沓也就千八百块,男人也不嫌少,拿了钱就不说话了。
其实顾安城没见过这个男人,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陈远的老叔,也不知道他对陈远是否真的好,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听这个人说话,不想知道陈远这些年都遭遇了什么,他不需要任何人说,他心里有数。
那个窝囊废,怎么欺负都能忍,干疼了也只是无声的哭,像个哑巴。
可是他没什么错,错的是自己,是跟他一样以欺负陈远为乐的这群衣冠禽兽,“小远,咱们走。”
顾安城抱着怀里陈远唯二的两件东西,木着脸走出了洗车行,他也不叫车,就那么抱着骨灰盒走,走到汗水将衣服都打湿了,走到他的腿也酸了,脚也木了,这才发觉马路上已华灯初上,这是一个小城市,但这里很美,夜晚尤其如此,路灯都是百合花的造型,马路两旁的树上缠绕着璀璨的霓虹灯,远处住宅楼里家家户户陆续开了灯,不知道哪个临近的广场上,响起了恰恰的音乐。
“你看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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