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妇人守住了绿孔雀的秘密,没有给任何人说,也没有给她丈夫说。
只是她不再那么亲近它了,也不再在做饭的时候顺手喂它。
这样的对待,似乎才是对待家禽的方式。
但这些它不在意,它在意的是——
大夏天的,从鸡身上老往它身上蹦的跳蚤!
它可劲啄着羽毛里乱窜的跳蚤、虱子,突然就听到一声——
“有人在家吗!可以讨碗水喝吗!”
王永生!
妇人开了门,让院子里玩蚂蚁的儿子去舀水。
被请进院子的樵夫看见了绿孔雀,就笑了,“这是什么鸟,我没见过啊?”说着,就走了过去。
妇人连声叫住,“这畜生脾气不好,要啄人的!不能摸。”
樵夫一听这话,又笑了,这次似乎是被气笑的,“不要紧。我在山里长大,动物都跟我熟。”
说完,他就压低了声音,“想不想洗澡?我看你都快抓狂了,南客。”
绿孔雀瞪他。
王永生嘲笑地看着它,“我是去城里路过这儿,来看你一眼吧,就看你快把自己羽毛拽完了。”
绿孔雀瞥了一眼地上被自己啄掉的羽毛,依旧瞪着他。
王永生瞧瞧指指门,“你先出去,洗完澡我再想办法给你送回来。”
绿孔雀点头,王永生也不再看它,喝了小男孩端过来的一碗水就走了。
.
良田溪边,王永生将绿孔雀里里外外的羽毛都洗了个干净,然后又在它脖子上挂上驱虫香囊。
绿孔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王永生尴尬地笑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为你做些什么……”
绿孔雀扭过头、撇开眼不再看他。
见此,王永生忍不住说:“南客,那孩子已经出世,你已经做了能为她做的全部了。你也该够了吧?”
绿孔雀低着头,用爪在地上写写画画。
王永生定眼一看,写的是:她还不会走路。
鼻头一酸,他便不再说话。
绿孔雀看他不说话,也就自己离开了。
回到那农家院去。
农夫半晚归家,看见绿孔雀脖子上挂的精致香囊,就忍不住喊:“媳妇,这鸟脖子上的东西是哪来的?”
妇人赶忙从屋里出来,忙说:“捡的!赶集在路上捡的。看着好看就挂它脖子上了。”
“嘿!”农夫一把扯下绿孔雀的香囊,“这东西该给咱闺女才是,你给个畜生栽干什么?”
妇人不能辩驳,担忧地看了看绿孔雀,却看它并不在意地走到墙根下卧了,也是没再说什么。
经过这次小小插曲,妇人对这绿孔雀就更加小心翼翼、更不敢对它有所唐突了。
而王永生,自此之后每隔一两个月就来到这个农家院来一次,每一次都借口讨水喝。
绿孔雀见他来,也不像第一次那样冷漠了。
虽然身边也有很多人,但却没有一个静在它身边陪它,和它说说话。
所以看见王永生能来,它还是高兴的。
后来,王永生知道了这家妇人知道绿孔雀的秘密,也就敢在农夫外出干农活不在家时明目张胆地到这家坐,然后再在地上写写画画和绿孔雀闲聊。
“又来讨水喝啊。”农夫回来看见王永生,拿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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