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兴奋忘记了自己还有一身伤的人瞬间被他下的重手刺激到险些飙泪,一下子就软回了座位上。
唐泽毫不手软地继续刚才的工作——给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暂时不用去医院,不过如果你再不安分,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徐栩身上受的伤不轻,在他求助到唐泽赶过去的那段时间里,那些闯进他家里的黑帮分子们可不是跟他进行了一场和平友善的下午茶会谈。
不过年轻人身体底子好,还是练过的,所以他现在虽然看上去颇为凄惨,但实际上大多数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这次事件最大的影响,就是唐泽的房子里多出了一个居住期不定并且非常自来熟的住户,所幸徐栩在那黑帮里陷得还不算太深——他一直跟自己的BOSS维持着一种类似于单线联系的雇佣关系,现在BOSS死掉了,他只要摆出一个不掺合的姿态,避过这波风头就够了。
幸运的话,说不定帮派的下一任老大还是会将他奉若上宾。
不过得到足够教训的中二少年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搅合进这些麻烦中去了。
“你瞧,我也不傻,”这种非常规同居生活度过了一个礼拜(——在拥有了内奸的秦北川不时的骚扰当中),以一种懒散的姿态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呲牙咧嘴地舒展了一下身体——他身上的那些淤青和伤口仍然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自己的存在感,“这行水深的很,趁现在还没完全陷进去,不赶紧跑掉还等着被吞噬到血肉无存么?”
唐泽翻了个白眼:“你如果真的不蠢……”
“打住打住,”徐栩痛苦地举手投降道,“天呐,我蠢,我蠢还不行吗,小的现在迷途知返了,师父就放我一马吧。”
他对在网上认识到的好朋友是个壕到该烧死的有钱人这一点接受良好,却无论如何都受不了这个明明还比自己小两岁的家伙用一口吊打自己的流利普通话喋喋不休地对自己进行爱的教育。
好吧,虽然他是一个(中文)唱见,但那并不代表着从小在国外长大(且没怎么接受过正式高级教育)的他可以在日常用语中跟得上那种混杂了祖国博大精深语言体系的讽刺。
没错,讽刺,别以为把语速加快他就听不出来了!
“language,”唐泽挑挑唇角,轻松地将手里的专业书又翻过一页,“你这种隐喻实在已经老掉牙了亲爱的,不用逼迫你自己的智商做出那种不符合它身份的行为。”
“嘿!”徐栩弱弱地抗议了一下,显然的,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他已经忍不住要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绝望了——他是说,之前虽然他们在三次元生活中从来没有过(正常的)交集,但介于他的(前)女朋友一直对这个“医学院的天才学长”拥有的强烈兴趣,他也不是没有从第三方的叙述中了解过唐泽这个人的存在。
好吧,他能够理解迷妹们像北极冰川一样厚的所谓男神滤镜,但起码不至于把一个人基本的个性都搞错吧!
什么温文尔雅,什么谦虚绅士,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用各种讨人厌的语调嘲讽得自己体无完肤的人是谁?
不过也不奇怪……网上这样认为的人还大把大把的呢。
徐栩感觉自己已经快要阵亡了——精神上的,在这之前他一直都不相信有人真的可以被强烈的情绪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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