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荆沙野原是什么地方,你才十四岁,不怕没命回来?”
荆沙野原,乾国最大的荒原,只有零星几个小部族居住在那里,只因那里毗邻沙漠,白天漫天风沙,夜晚凄寒入骨,野草深处,可能还藏着沼泽,栖着狼群。
“我已做好万全准备。”
“那我得跟着你去。”
“你要留在这里替我瞒着久云和父亲母亲。”不等季寒塘反驳,便背着一杆银枪,骑上马,绝尘而去。留下季寒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陆晔沉辞去整整一月,归来的那日不敢回家,直接去了季寒塘的住处,一拍开他的家门,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门外站着两匹马,一黑一白,黑的是陆晔沉的坐骑,白的便是此行带回来的野马。
陆晔沉浑身上下全是大大小小的伤,有一道最长的口子,一看便是狼的抓伤,从右肩直划到左腰,几可见骨。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才堪堪下得了床,能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去找苏久云。
季寒塘伸手拦住他,思索半晌才问道:“你与苏久云真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陆晔沉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仍是淡定地回答:“是。”
“恐怕你没这么想罢?”
“是。”
“那为何不告诉他?”
陆晔沉眼神有些落寞:“久云只将我看作好朋友。”
“多久了?”
“快两年。”
季寒塘沉默,拍拍他的肩,收回了拦住他的手。
陆晔沉抬腿就走,忽又停下叮嘱一句:“别告诉他。这个和马。”
又过了五日,到了苏久云的生辰。陆晔沉才牵着白马出现在白练山庄,苏久云高兴得一把抱住陆晔沉,整个人挂在陆晔沉身上,陆晔沉只是皱了皱眉,也不阻他,任他这么挂着。后来苏久云又央他带着骑马,陆晔沉也不拒绝,带着他在城外跑了一大圈。
等回到季寒塘的住处换药时,背上的伤口已全裂了,绷带被血浸透。季寒塘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疯子,他也一声不吭地受了,对自己的好友怀着不堪的心思,谁说他不是疯子?
季寒塘自此总是爱给苏久云找不痛快,时时爱当着他的面和陆晔沉亲热,或在苏久云和陆晔沉独处的时候跑去捣乱,亦或是找各种理由把陆晔沉拐走,他心里其实也就是对自己师弟感到不平,便懂得分寸,该留给二人空间的时候还是会口是心非地避开。
但这些落在苏久云眼中便又是另一种感受。他发现,自从这个所谓的师兄来找陆晔沉没多久后,陆晔沉总会在特定的时候神神秘秘地跑去季寒塘的住处,怎么问他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到底做什么去了。他感觉,这个季寒塘在陆晔沉心中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而他苏久云,已经不再是陆晔沉唯一的好友,并且陆晔沉以后还会有更多朋友。
思及此处,苏久云忽然有些伤感,他本应该为陆晔沉能交到更多朋友感到高兴,但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心烦意乱。直到陆晔沉牵着匹白马站在他的面前,说这是送他的生辰礼物时,他的这些胡思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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