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谁能比向远更聪明机敏,她怎么会出事?
——她再怎么聪明,毕竟也是个人,也是个女人,这么晚了,连电话也不接,这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难道是她终于对他无法忍受?
——她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想到这个几乎是荒谬的可能性,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擒住了叶骞泽,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一个人陷在沙发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向远是个不可爱的女人,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想象,没有这个不可爱的女人,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他为什么害怕,难道他终于意识到一个人的忍耐也会有极限,而他预感到自己有可能失去那个一直在忍耐的人?
有一度,叶骞泽觉得在这场婚姻中,自己也是在忍耐的,忍耐她的世故,忍耐她的狠辣,忍耐她的冷酷和凉薄……可没了她的强硬支撑,他觉得自己就要在无望中一脚踏空。
叶骞泽开始无意识地在客厅徘徊,他控制不了自己在落地窗前撩开窗帘,长久地向外张望,这夜里的空气像冻结了一般的沉闷。终于,十二点过去后不久,他听到了车声,继而是向远的低语声,随之进入他视线的,还有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男人叶骞泽是认识的。恒立的张天然,江源曾经的竞争对手,也是向远的朋友。叶骞泽将身子退到了厚重的窗幔之后,从缝隙里静静看着窗外,向远和张天然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然后长久的凝望……流苏的窗帘穗子在叶骞泽手里慢慢地缠,入肉入骨地缠,“啪”的一声,终于绷得过了头,断在了他的手里,长而韧的一根,触手冰凉柔滑,如蛇一般。这嫉妒的毒蛇!可悲的是他过去从不知情。
张天然的车离开了,向远自己用钥匙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亮着灯的客厅,还有坐回沙发上的叶骞泽,也并不惊讶,只淡淡地说了声,“不是不舒服么,还不去睡?”
她嘴里说着,脚步却不停地往楼上走。
“向远。”
叶骞泽叫了她一声,他知道向远听见了,可她的身影还是沉默地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向远从浴室里走出来,倚在门外等待的叶骞泽让她有些意外,她擦着自己的头发,问道:“怎么,你有话想对我说么?”
叶骞泽也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他迟疑了一会,说:“我看到张天然送你回来。”
向远笑了,“你在质问我吗?”
“我……我很担心你。”叶骞泽是期待她有一句解释的,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这样一句。
“是吗?”向远不置可否,话题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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