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应该是远了近了都会念,生了死了都会想吧。”
太太跟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觉得他似乎随着葬礼的结束多了比伤感更多的感觉。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迷茫,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迷惘。
就像20几岁的年轻人,刚刚毕业进入新世界的迷惘。那意味着之前的你已经死去,得再重新和出一个你。
但那是二十岁的时候,还能重生,充满无限可能。现在的温璨五十好几了,如果再迷惘,那就意味着或许有可能再也活不过来了。
太太惊讶的看着他,担心的问:“怎么了?葬礼上发生了什么事么?”
他突然噗嗤笑了一下,拍拍太太的手,说:“葬礼能发生什么?就是有人去世了呀。”
太太看他似乎清醒过来,惊魂未定的握紧他的手。
他知道自己吓到太太了,安抚的摸摸她,有些歉意的解释:看来我还没学会怎么面对葬礼啊。
太太见他已经没事,起身往厨房走,继续为晚餐捣鼓。
他笑看着她,跟她隔着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明明还是以往的样子,他却生出前所未有的孤独感。突然他觉得非常疲惫,觉得一切都被抽走,只有疲惫在挤压着他,并且他知道这种疲惫余生可能都驱散不了了。
顷刻间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就连假意安抚太太都忘了。
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一个月。最后的那一天,劳作一日。到了晚上,他们卷着裤腿,坐在屋外吹风看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风微凉清爽,人也不知道疲倦。
东桁告诉温璨,其他演员明天也将到位了,也得跟着种一段时间的地。温璨惊觉,原来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一个月,时间居然可以这么快,流逝得这么不假思索。
这个话头就像一个计时器,倒数着,滴答滴答。温璨笑着没有接话,东桁也就开始说起别的了。说着说着,竟控制不住的笑了,说:“从前都说前世今生和来世,我是从来不信的,现在竟有些信了。”
温璨笑说:“唯心了哦。”
东桁说:“不,我以前只当生前死后的前世今生,其实人这一生也是多个生生世世。”
温璨笑看他:“童年,少年,青年,老年?”
东桁回到:“嗯,或者是,一个月之前,这一个月,和今天以后。”
东桁又问他:“可知道三生有幸的典故。”温璨点点头。
唐朝有个叫圆泽的和尚有一天跟好友李源游长江,看到一个孕妇,圆泽说三天后会投胎到这个孕妇家,与李源相约十二年后中秋夜相会,十二年后,李源再遇到已是12岁稚童的圆泽,圆泽唱:“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香坊,此生虽异性长存。”
温璨眼神从他身上移开,看着下玄的月亮,许久无话。东桁就坐在他身边,他一转头,东桁的脸就迎面过来,东桁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吓了一条,但是并没有推开,他知道,这一吻代表的是什么,是越界。显然,东桁也知道,东桁没有闭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温璨的回应。是推开,还是…温璨轻轻的闭上眼睛。
温璨闭着眼睛,东桁的嘴唇并不柔软,但是这个吻足够让他纪念一生。温璨感觉到东桁的唇离开了,但他没有睁眼,仿佛睁眼了就意味着跟今日以前划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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