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姐，”楼竞言神态自若地坐在关爱的对面，语气不卑不亢。“上次你没能亲临我们诗悦集团，我们一直蔚为遗憾，这次来我是想诚挚地邀请你，去我们诗悦集团亲自感受一下，也验证一下我们公司真正的实力。”
关爱嘴唇紧抿。“诗悦在中国确实是一线大品牌，不过对于我们乐禾集团而言，却不是最佳的合作对象……”
蒙萌挺直了背，明白终于谈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楼竞言交握着双手，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想知道，您选择合作商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他的语气温和，声音也有一种悦耳的清澈和舒朗，即使是不那么礼貌地截断了对方说的话，也让人感觉不到粗暴和咄咄逼人。
关爱蹙起眉，眼神闪过一抹被冒犯的不快。她扬高下颚，声音有些冷淡地道：“我们乐禾集团合作的企业要经得过我们全方位的考核，哪怕有一点缺陷，我们也是不会考虑的。如果你们公司不知道你们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么抱歉，我想……”她说到这里，露出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甚至打算推开椅子站起来。
蒙萌一语不发地看着这位年轻的乐禾高管，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她个性里的单纯和顽固。
妮梦佳的话就那么值得相信，甚至让她耳目闭塞到不愿意多听一句别的企业的想法和解释？
楼竞言依然保持着他的风度。“你是指清致消毒卫生巾引起的消费者过敏事件吗？”他垂下双眸，唇边扬起一抹淡然如风的笑意，仿佛他谈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而不是一个很有可能影响两家企业合作的问题。
刚要抬腿走人的关爱一听，愣住了。她笔直地盯着他，脸上露出的不知是惊讶还是茫然。
蒙萌反应机灵地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资料，微笑地递到她面前。
“我们诗悦集团创办这么多年，要说闹得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清致卫生巾这件事了。”楼竞言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如果乐禾真要挑出我们公司的毛病，我想不出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别的地方。”
关爱望着杂志上的那篇文章，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不禁想起那天在德兴面馆谭海生告诉她的那一番话——
“诗悦集团总是想追求完美极致，但越是这样的企业反而越容易走向极端。”
那个诗悦集团生产出来的号称业界最干净最安全的清致卫生巾，因为不适用于普通大众，最终退出了市场，再难觅于现在的商场超市。
谭海生说诗悦只看到了产品本身的完美，却忽视了市场的反响，这是他们最大的问题。
没想到诗悦集团的人自己发现了问题，今天还特意找到了她，反应倒是挺快的。
“既然如此，我想你们也该清楚我为什么……”她从那篇报道里抬起头，表情微微带着遗憾地开口，诗悦无疑是一家不错的企业，只不过离她的标准还有一段距离。她想。
“关小姐，”楼竞言抬起手，再一次打断了她。“我觉得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容忽视的自信和笑容，所有人都瞄着他，傻傻地怔住了，包括关爱。
“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缺陷？”他专注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还是在你的标准里，一个从没有犯过错误的公司，才是最完美最适合你们的公司？”
蒙萌紧张地站在他的身后，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
关爱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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