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了时事、足球和物价。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在说——我集中不起自己的注意力,只能偶尔对他的某句话发出“会意”的傻笑。他好像也不是很善于聊这些话题。为了避免冷场,他打开了电视机。我们盯着电视,就着电视屏幕上某个一闪而过的画面,温文地交换看法。
很快就到了该晚餐的时候。他站起身,说:“我来做饭。你看电视。喝水自己倒。”我也站起来,我应该告辞的,可我去没有。我只是客气地说:“我来帮忙吧。”
他又朝我微微地一笑,摆摆手进厨房去了。
电视实在没什么看头,我于是又站到了那扇《定风波》的匾额下方。
他束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傻站在匾额下一动不动,眼里有亮光一闪。
不过半小时,晚餐就绪。他过来叫我吃饭。
餐桌中间是几道家常的菜肴:红烧肉香味扑鼻,色泽诱人;碧绿的青菜映着雪白的磁盘;炒笋片;花生米油光可鉴;西红柿蛋汤装了满满的一大盘。
“没什么准备,将就一下喽。”
我做了一个鬼脸,“这还将就啊?”闻到饭菜的香味,我夸张地嗅了嗅鼻子。
桌子上还放了一瓶“剑南春”,两个酒杯。
我们坐下来。他拿了酒杯把两个杯子斟满。我其实是不能喝的,可我也没有阻拦。
不过三两杯,我就红晕满面,不能再喝了。他也不勉强,自己便也收了杯子。我劝他再喝一些,他说:“够啦,我也不多喝的。”
餐后,我就回家了。
“我第一次在他家吃饭,我第一次在他家喝酒,我第一次和他说了这么多话。可是,我和他还是和陌生人一样,我对他还是一无所知。”我在当晚的日志里这样写。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值得高兴的一天。
☆、六
六
隔了三日,我再一次来到老莫的小院,老莫正好刚从外边办事回来。我还是留下来吃晚餐,并且餐后自告奋勇地包揽了洗碗“大事”。毕竟是更熟悉了些,我甚至还反客为主地帮老莫在他的杯子里泡了茶。
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老莫并不跟我客气,只是指点着我新洗的碗该放在什么地方晾干和茶叶的位置。
我说话开始显露本色。中间我还开了老莫几个不轻不重的玩笑。老莫笑嘻嘻地听着,不答腔,不反击。只是我还不敢跟老莫对视,我怕老莫会读出我眼中的内容。
老莫也开始关心我的私人话题。其实我要对老莫介绍自己的心思在我心里早类于地下活跃着的岩浆,只是等待在地面能找到一个突破口,然后喷涌而出。当老莫把话题拉到我身上时,我立刻把我的所有情况一股脑儿地全告诉了他:双十又加的年龄;国内某还算有名的大学毕业;现供职于某一据传效益还不错的本地国企;家中人口若干。老莫甚至还细心地查询到了我婚姻交友状况。我哈哈大笑:“您是不是有意充当月老?让您手头的美妙女子,赶紧放马过来。”老莫也哈哈大笑,话题很快就被我岔开了。
这次餐后回家时,老莫送至门口。虽短暂分别在即,心中终不免不舍,但想到今后的美妙生活有望,我还是心花怒放。只是碍着老莫还在门口看着,不好蹦跳得太高,我控制着轻盈的脚步,打开车门,坐进来。等老莫关了门灯,立刻趴在方向盘上闷着声笑了起来,然后哼着歌曲,启动汽车。
渐渐我跟老莫熟络起来。我常常在要吃饭的时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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