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元旦就来了。真是有点不开心,一年说过就过去,就像才抓到一条鱼的脑袋,它就“刺溜”地从指缝里滑走了。想想离高中毕业满打满算也只剩下六个月,顿时有种躺在床上被下了病危通知单的感觉。
我怕的倒不是考试,怕的是……不知道这六个月之后,路会通往哪里。
毕业之后我是必然不会留在这个城市了,但不管去了哪儿,多半是再见不到这里的朋友们。虽然说着现在通讯这么方便,只是毕个业而已,分离又不是永别;但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也不会再是今天的这个人了。
这就是奶奶说的一期一会。与当下相逢的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新年第一天的太阳透过窗户落到我床上的这一刻,也不会再有完全相同的第二次。
不知道那个占卜师,在来到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我一期一会所见到的她,在这个相交点之前和之后是不是会和当下一样,蛮横、高傲,张嘴说不出一句好话,光用眼神就能吓哭小孩;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守望似地摆着那个可疑的小摊;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能攒够想要的钱,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攒钱是为了干嘛。
不知道……离开这里之后,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斯芬克斯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哈欠:“你还说我是十万个为什么,我看你才是十万个不知道。”
“我们人类的情绪很复杂的,你不是人,你不懂。”
“对呀,我不懂的事我不是直接问了嘛,”斯芬克斯说,“你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不问呢?又怕被打吗?”
“……说了你不是人,你不懂。”
时间是1月1日早晨8点23分,我又辜负了假日之神的款待,醒了个大早,自己也觉得自己很闲地和小狮子斗起了嘴;觉得赖够了放假的份的床之后,慢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下了楼。
客厅桌子上放着几张明信片,虽然不多,但有点稀奇。给爸爸妈妈的贺年明信片都是寄去公司的,他们不会留下家庭地址,那这些明信片又是哪来的?
“都是给你的。”廉叔说。
诶?
我拿过来一张张地细看,在新的一年第一天上午的心情更复杂了。
拿到的第一张上面有个鲜红的大唇印。我看了一下邮戳,是从国外寄来的;我想多半是阿姨——收到带唇印的明信片只有可能是自己亲阿姨寄的,也是有点悲哀。
第二张是挺普通的邮政明信片,可以凭序列号兑奖;收件人地址原来写的是爷爷家,大概是刚刚转送到这里的。我一看就知道是阿江寄来的,因为他署名了。
阿江在旁边的空白栏里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近况。他在莎莎家乡找了一份工作,收入不高,但是工作时间很稳定,也不算太忙;莎莎正在努力准备公务员考试。虽然没有幸运加持了,可考试是少数几件只要努力就能马上有收获的事之一,所以我想应该能等着阿江来报告好消息了。
话又说回来,这张明信片能中奖吗?
再下一张是手绘的明信片,字体圆滚滚的,十分少女。我竟想不出认识的人里有谁会写这么……可爱的字。翻到背面之后差不多就恍然大悟了。
明信片背面用水彩笔画了一幅画,线条歪歪扭扭的,作者应该不超过5岁。画上有一匹长着角和翅膀的马;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粉色短裙,翘着两根朝天马尾辫,手里拿着星星魔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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