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忙?你能打得过叶远吗?”父亲拎着酒瓶,伸手关上门,不悦道。
我心中不平,立即接话说:“那就把他一个人留那让叶远打死吗?”
“胡说什么?”我妈指指叶春,又指指父亲,“咱们四个大活人在这守着,还能不管叶春吗?”
我看着父亲坐在沙发上喝酒,心头气结,冲口道:“那可难说!”
话一出口,我妈立刻在我胳膊上打了一下,怨道:“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你爸昨天在医院守了一晚上没睡觉,刚回来就遇上叶远这破事,本来就挺生气的了,你还跟着火上浇什么油?”
“哼!”我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父亲却在我这一声冷笑中爆发了,手里的酒瓶劈头朝我砸过来,骂道:“不就是昨天没开门吗?”
我抱着母亲躲飞过来的酒瓶,酒瓶撞在门上,溅了我一后背的酒水和玻璃渣。
“你干什么?”一树一脚跨过两条板凳,跳过去揪着父亲的衣领吼道:“才消停几天又不老实了是吧?”
母亲冲过去抱住一树的胳膊,哭道:“你别丢人了,哪有儿子拿拳头对着老子的?快松手,一会楼上楼下的都来看笑话了。”
父亲见母亲护着他,嘴硬道:“人家五六条汉子,你让我去送死吗?”
“什么五六条汉子?”一树摁住母亲的手,皱着眉头,问父亲说:“你昨天在家?”
“不在家我怎么知道她一个女的把自己跟五六条汉子锁一个屋里,我不出来……我不出来是嫌她丢人!谁家闺女……”
“啪!”
一树一巴掌打在父亲脸上,后者立刻呆住,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看着一树不说话。
被定住的还有许一树,他的手从父亲脸上滑过去,停在半空中不知进退,呆呆地看着父亲粗糙老脸上涨起来的掌印,突然抱头蹲在地上哭起来。
母亲原本抱住一树右臂的双手被他带到半空,此刻仍保留半张着的姿势,虽然不说话,脸上却是难以置信又饱含屈辱的神情。
我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一时间难以站立,斜倚在墙上,咬紧牙关,不让哭声涌出来。
“一树……”
母亲过去想摸一树的头,被他躲开,从地上站起来,掏出兜里一串东西扔在父亲脚旁,冷冷说道:“果果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消受不起,你自己留着吧。”说完转身进了次卧,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一树扔在地上的是一串桃木做的刀剑斧,只有小孩手指大小。按当地的习俗,新生儿随身佩戴可以辟邪保平安。我记得一树小的时候,外公给他做过一套,就系在他连体棉裤的肩带上,跟了他好久。
母亲把那串桃木东西捡起来,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扶着墙走进主卧,关上门,一路没有声音。
我想开门出去,被父亲叫住,回头见他红着眼眶,低声道:“一一,爸爸不是那个意思……”
他脸上掌痕明显,表情沮丧,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我从没在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脸上看过这种表情,心头一软,欲待开口说什么时,突然意识到平日母亲大概就总是如此,于是扭头开门,再不回头看他一眼。
“哥,这种事情你就应该早点说,真弄得两头炸毛对谁都没有好处。”
叶远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当然,他还是那副圆滚滚的样子,只是语气正常的不像他,看见我开门出来,他甚至冲我笑了一下,招呼道:“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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