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进到H市的区域的时候,这种恐慌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加重。尽管是H市的边缘地区,这里往日的行人也不在少数,但青冢一路开车行进,几乎见不到人影,靠近车道的门窗全部紧锁,青冢打开了车窗,窗外是彻头彻尾的安静,或者说,死一般的寂静。
青冢一点,一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车辆平稳快速地前进,他的脑中闪过一个个推测,然后一个个推翻。
青冢信任齐七,他信任齐七的能力,但青冢忘记了,齐七也只有一个。
他终于见到了人群的踪影,他看到了很多新搭建起来的帐篷,也见到了许多茫然的人群,他停下了车,很快被人群包裹住了。
最前头的人跪了下去,这像是一个导火索,渐渐地,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带头的人神色仓皇地说:“救救我的家人,青冢医生,你不是能复活么,救救我们的家人啊。”青冢的手从腰间的刀柄上松开,他想要拒绝,却走不开。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赶往城市的中心,确定齐七的安慰,查清具体发生了什么,情感上,他却挪不开脚步。
很快,就不需要他再犹豫了,猩红的鲜血的气味扑面而来,一行人抬着蒙着脏污的白布的担架从不远处走来,围着青冢的人群一分为二,让那担架队伍的开头走了进来。
抬着担架的人,看着青冢,眼中是明晃晃的仇恨。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担架放在地上,青冢被架在了火架上,他轻微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试图掀开白布,观察尸体的情况。
脏污的白布被一瞬间拉开,青冢倒吸了一口气,他别过了脸,却换来了周围人急促的声音:“医生,你不是能复活么,你看看,你看看他们能复活么?”
青冢试图将脑子里的画面清理掉,他试图跟民众讲清楚道理:“复活必须保证身体的大致完整,他们已经成了肉块,即使拼凑成人的模样,也没办法重生了。”
四周诡异的沉默,青冢转过了头,补充了一句:“我很抱歉,对不起。”
人群渐渐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领头的中年人看着青冢:“你的确应该抱歉,这些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青冢察觉到了中年人言语中的深意,“为什么会突然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中年人没有回答青冢的疑问,转身就走。青冢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重新上了车,油门踩到了最底。
车辆进了主城,空气中传来越发浓郁的血腥味,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满是鲜血和争斗的痕迹,道路被连环相撞的车辆堵死了,青冢跳下了车,步行前进。
车辆中的尸体似乎已经被清理了,只剩下血迹,阳光很暖,天空很蓝,四处静谧无声,青冢走在路上,眼前像是能看到争斗时的惨景,他收拢了袖口,加快了脚步,在去往普通人理事会和异能者联合会的分叉口,青冢犹豫了一秒钟,踏上了去寻找齐七的路。
一路寂静无声,完全看不出这里是往日喧嚣的异能者之路,青冢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跑的速度赶到了异能者联合会的三层小楼处。门口没有守卫的人,整个楼层像是空无一人,青冢从一楼爬上了三楼,推开了联合会会长办公室,室内空无一人。
鲜花已经枯萎,几近凋谢,杯中还剩一半的咖啡,公文处理了一半,笔帽和笔尖分离平放在桌面上,青冢的手腹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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